第17節(第2/4 頁)
種命運留下的惡毒笑話。
那冥冥中的存在給人希望,當人付出一切以為會變得更好的時候,它又全部拿走,將人推入黑暗深谷。
“他媽的,他媽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老胡德用拳頭砸著桌子,但他喝得太多,根本沒有力氣,只是讓自己從椅子上滑落,摔倒在地。
拉穆爾招呼酒保:“送胡德先生回去,他喝得太多,注意安全。”
“是,老闆。”
酒保扶起老人,扛起他的胳膊一步步朝外走去。
胡德離開後,他的位置被另一個失意人佔據,沒有像胡德那樣歇斯底里,酒客在慢慢喝酒,默默消化。
“生離死別。”拉穆爾用白布擦乾淨胡德灑在桌面上的酒漬:“有時候人需要酒,酒是一種好東西,不是嗎?”
馬修看著老人離開的門口:“或許吧。”
這就是冰原鎮的生活,總有人死去,生者大哭一場,然後強顏歡笑,繼續在惡劣的風雪裡活下去。
冷酷的生活錘鍊了卡爾馬人的堅韌,酒和斧頭是卡爾馬人永不離棄的朋友,北境不允許人帶著軟弱到第二天。
馬修將目光收回到酒館裡,這不大的屋子裡,男人們沉默地應對傷痛和恐懼,在這裡,他們可以咒罵命運和荒蕪,用烈酒來攪拌害怕和痛苦。
走出了這裡,他們又變回了拿起斧頭的可靠戰士,他們必須堅強,還有其他弱小的人需要他們站起來,擋住風雪和飢餓。
冰原鎮的人,就是這樣度過無法預測的每一天。
恐懼和彷徨,勇氣和堅毅,這些矛盾又彼此敵對的特徵交替出現,真實世界的挫折和打擊在每個人身上演變出不同的複雜情緒。但就像是心照不宣的約定,一旦走出門,離開鎮子,每個人都變成了值得依靠、無所畏懼的戰士。
飢餓也好,死亡也好,都無法趕走卡爾馬人。
“這一杯酒應該會比較適合你。”
拉穆爾將酒推到馬修面前。
玻璃杯中是淡藍色的液體,上面漂浮著一片青色果瓣,在酒館壁燈下,閃爍著幽秘熒光。
馬修端起酒喝了一口,入口苦澀辛辣,但到了喉嚨裡變得甘甜,滑到肚子裡又十分暖和。
“很好的酒。”馬修發自真心讚歎:“叫什麼名字?”
“藍色日出。”
馬修一愣:“好名字。”
就和它名字一樣,這杯酒剛喝的時候有點不適,就像是早起的起床氣和吸入鼻腔的冰冷空氣,可一旦入喉就像是看到初升太陽,那種一切開始的希望又會讓人忘記昨日的挫敗。
“這杯酒是埃爾東製作。”拉穆爾用毛巾擦拭酒杯:“他是一個傭兵,年紀輕輕就經歷了很多戰鬥,但他本人厭惡搏鬥,厭惡爭端。他從小就想要釀酒,做出屬於卡爾馬人自己的、讓人人都能喜歡的酒。”
“埃爾東只做了一桶‘藍色日出’,他說裡頭有一種最重要的材料在冰原鎮附近,那是一種有淡紅色或者白色小花的植物,埃爾東叫它‘冰酒花’。要做‘藍色日出’,就一定要有冰酒花。”
馬修恍然:“原來拉穆爾老闆你一直都是想要讓我找冰酒花,那為什麼不直接描述這種東西呢?”
“因為我也具體不知道它長什麼樣。”拉穆爾搖頭:“埃爾東也沒有找到,他說多半是由於這裡森林被砍光,可能已經絕跡。”
拉穆爾放下酒杯:“馬修,你看到了吧?”
馬修佯裝不知:“看到了什麼?”
“我。”
拉穆爾依舊毫無波動,面無表情說:“你看到我在冰原出沒。”
“不,我沒有看到。”馬修搖頭:“我只看見了活屍。”
“這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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