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2/6 頁)
的半透明的屏障,阻斷了那些陰兵的攻勢。他的衣袖在夜風裡獵獵飛舞,沒有回頭,高聲斷喝:“帶她走!”
夏官匆忙上前拉扯她,“座上會想對策的,請娘子隨屬下暫避。”
她慌忙爬起來,心裡丟不下他,但是不能給他增加負擔。跌跌撞撞往相反的方向奔跑,只覺陰風更盛了,簡直舉步維艱。她回身看,陰陽交戰必定是前者勝,定王的人早跑得不見了蹤影,國師身後卻出現了千軍萬馬,幽幽的藍光裡列隊整齊,聽他號令。她想起辰河說過《渡亡經》能借陰兵,可是他內力折損了很多,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會不會被反噬?
她抬頭看天色,天上不見星月。再看前方,塵土飛揚,根本分不清天地。她想上去助他一臂之力,可她不敢,萬一再引起新的混亂,只怕得不償失。她唯有緊盯他的身影,他穿白袍,雖遠也看得清。然而不知怎麼,他的身子忽然矮下去,似乎是跪倒在了地上。
她捂住了嘴,心都要裂了,“國師怎麼了?”她駭然抓住夏官,“他怎麼跌倒了?”
夏官擰緊眉頭喃喃:“原本不過是一場陰兵借道,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渡亡經》只有半部,座上不計後果麼……”
蓮燈推了他一把,“你去幫國師的忙,我自己在這裡不要緊。你去,看看他究竟怎麼了。”
夏官壓著刀搖頭,“我奉命保護娘子,沒有座上命令不敢違抗。”
同樣是靈臺郎,放舟的腦子為什麼比他們活絡那麼多?她氣急敗壞道:“他有危險,你還守著我做什麼?快去!”
夏官動搖了,可是晚了一步,陰兵開始交戰。搖山振嶽的呼喊和殺伐充斥整個平原,四野震起了尖利的哭喊。那些陰兵打仗也有死亡,不想變成聻1,只有殊死奮戰。
蓮燈睜大兩眼緊盯著前方,那道白潔的身影在混亂裡飄搖,突地一晃就不見了。這樣的環境,如果有個閃失就是萬劫不復。蓮燈心裡知道,開始慌不擇路,嘴裡喊著臨淵就要往那裡跑,被夏官死死拉住了。
她的神魂都要滅了,為什麼他不見了?夏官試圖開解她,“座上一定是避開了,他知道厲害,不可能留在那裡的,娘子彆著急。”
蓮燈冷靜下來,顫聲說對,“是我糊塗了,他怎麼會留在那裡。這麼精明的人,必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嘴裡說著,心裡不能真正放下。她開始焦急等待這場鬼戰的結束,但時候尚早,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
定王派來的人兜了很大的圈子繞過來,找見她,只說請郡主回帳中去。她哪裡肯,不錯眼地盯著他消失的地方,今天夜裡這麼冷,她的臉幾乎要凍木了。抬手摸了摸,滿臉的淚水,止都止不住。
她不敢擅動,必須等一切過去。他招來的人馬很善戰,那兩路陰兵很快潰不成軍。虛幻的戰爭沒有持續多久,大概三刻左右,但對於蓮燈來說,已經比一整夜都要漫長了。
漸漸兵戈止了,鬼影淡了,一陣風橫掃過去,曠野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留下。她發足狂奔,尖聲叫他的名字,可是四野莽莽,沒有他的身影。
他去哪裡了?她發瘋似的尋找,剛才明明在這裡的……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難以表述。她強迫自己不要自亂陣腳,也許他又捉弄她,躲在哪裡偷笑吧!
她一口氣跑了很遠,突然看見前面的草皮上有隱約的白色,她心頭一喜復一憂。掖著袍角過去,不是他,不過是一片殘破的衣襟。她撿起來,抻著料子到最近的火把底下照看,雲緞上盤金線,是他的衣裳。
轟地一個炸雷在她頭頂開花,她不知所措。為什麼會有他的衣裳,碎裂的,成了大大小小若干塊。衣裳在這裡,人呢?她哆嗦著把料子攥在掌心,抬手指派,將跟前的人都分散出去尋找,自己卻不知道應該往哪去了。
先前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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