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1/3 頁)
庚武立刻就明白過來,狠一聲道:“都是什麼姐妹!我只問你一句,倘若是爺先遇到的你,有足夠的銀子供你穿金戴銀,你肯不肯做我的女人?”
原來在他的眼裡自己只是因著貪慕榮華,秀荷咬著下唇說反話:“再多,那也不是正道上來的……怎樣也不會是你的女人……”
“嘴硬。”那小嘴兒嫣紅可人,偏生說出的話字字剜人心腸。庚武忽然傾覆下薄唇,深深吞沒秀荷剩下的話。
“唔……”炙熱如山倒一般席捲而來,秀荷來不及躲閃,整個兒就已經被庚武困住。他的力道好生勇猛,口中有熱烈且清甘的味道。他應該從來不曉得怎樣與人親吻,只是迷亂地在她口中絞纏。
秀荷被他弄得呼吸不能,只是用力地推搡,他卻把她的手抓去他的肩上,迫她把他的脖子環緊。秀荷只得去捶打他的背,卻哪裡會痛,他下巴上的青茬磨得她難受,只覺得渾身都開始空空軟軟。
她又發現他哪裡似又可惡的起來了……這個霸道的男人,他哪裡是個好人了?在人前只會用正經冷肅來偽裝,所有人都說他好,說自己揹負了他……可是她與他什麼關係?她與他不過就是正經打過兩回交道,她又欠他什麼?他又怎知道她心裡有多難?
“……放手!”秀荷忿忿咬了庚武一口。
“咬我?……哼。”庚武吃痛,乾脆給秀荷騰出呼吸,卻勻出手去解她胸襟的小扣。那盤扣在他手下勢如破竹,一截白皙的頸坦露在空氣之中,她下午因是被陽光曬得熱極,隱隱淡香瀰漫。庚武驀地想起再往下一點的風景,只覺得哪裡似乎一蹙,狠了心去啃秀荷的脖子。
下巴上的青茬挲得人快要死去,這感覺太危險,像懸崖……秀荷快要站不穩了,庚武亂她的心,庚武亂她的身……
“嗯……”連掙扎聲都這麼奇怪。
秀荷覺得自己快要壞掉了,庚武霸道地把她變壞,竟然想要墮進一種說不出來的泥塘。這是一種紅塵最羞人的情愫,和梅孝廷一起卻從來沒有過……孝廷……
啪——
秀荷醞足力氣打了庚武一耳光:“放手。”
她的聲音忽然間都是沮喪,庚武動作一滯,默了一默,氣喘吁吁地鬆開:“你再打。打到解氣為止。”他一錯不錯地看著秀荷的眼睛說,嗓音焦澀似燃了火。
啪——
秀荷又打出一掌,閉起眼睛不看庚武清雋的臉龐,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眶驀地泛紅:“打你怎麼了……要把人逼死倒好了。”
“沒有心的女人,爺捨不得你死……”庚武狠狠地啄了秀荷一口,末了狠下心把她柔軟的腰谷鬆開:“成親後最好過得舒坦點,別讓爺再撞見你出事,免得爺忍不住把你要了!”
修長手指拂過秀荷凌亂的胸襟,挑起地上的長棍便走。只是抬頭看橋尾的那一悸間,步履卻將將一頓,繼而漠然打了一拱:“別難為她,否則我把她帶走。”
聽到腳步聲終於遠去,秀荷拼命拭著唇上庚武殘留的味道,揩好衣襟走出陰影。心口還在發虛,身體也沒有力氣,正待把藥罐子拾起來,腳底下卻驀地一軟——
那橋尾大雨磅礴,是誰人著一襲墨色對襟綢裳,撐一把黑傘陰萋萋地坐在橋簷下?也不知他來了有多久,清瘦肩膀上落著雨滴,緞布鞋面上亦沾溼一片。
“大少爺……”秀荷蠕了蠕嘴角,一瞬間天昏地暗。
“嗯。下午隨祖父去窯上看瓷器,見你不曾帶傘,想要給你送來……才剛到這裡,還不及上橋。”梅孝奕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眼神從秀荷微腫的紅唇、還有衣襟下錯位的一顆盤扣上略過,那清冷俊顏無風無波,叫漢生把傘遞給秀荷——他說他剛到,並沒有看到。
河對岸風雨飄搖,那個昔日春溪鎮第一大戶家的少爺正大步將將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