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第2/3 頁)
著,看久了,那視線便朦朧,催生得人心神昏倦。
怎生得孩子身旁忽然多出來兩道影兒,一道健碩高大,一道清柔素淨,是誰吶?哦,竟是關福和子青回來了。著一青一白,愛寵地看著孩子們在身邊玩耍,笑容那般靜謐安然。關福似想把豆豆舉起來,被子青拍了一下:誒,該走啦。
關福便好脾氣地笑笑,是,該走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兩步,他把她手一勾,她甩了甩,沒甩開,就一路並著走了。
剩下來一道影兒孤落清萋,悵然而豔羨地看著二人遠去。
秀荷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吶,是鐸乾。原來他一直也在旁邊看,只是站得遠,並沒有湊近過來。愛憐地望著秀荷,摸了摸三隻小姐弟的腦袋,也隨在子青的背後去了。但子青卻似未曾看見他,他便一路一個人。
“三奶奶,三奶奶,爺來接您了,要回清江浦啦。”阿檀邊走邊嚷。
“哦……”秀荷恍然回神,再一看,那影兒已經不見。便叫董媽和奶孃把孩子們牽起來,同婆婆稟報一聲,要出發了。
庚武著一襲烏色壓雲紋底綢袍從門外走進,雋朗身姿繾一股涼風,英武而剛毅。看見秀荷在後院哄小丫頭,便徑自踅過來。
“怎麼才來吶,等了你好半日。”秀荷把才醒的妹妹兜進他懷裡,妹妹在爹爹懷裡吐著粉嫩小舌頭。
庚夫人捨不得秀荷走,一路抱著孩子們親,叮囑要常回來。
一定常回來,家裡祖宅還在建呢,建好了就回來常住。
秀荷寬撫著婆婆,叫甜寶豆豆和花捲:“快和奶奶說再會,奶奶身體安康。”
“奶奶安康——”久經歲月的金織廊橋,老木頭踩上去硜硜嘎嘎,孩子們新奇,哪裡還來得及說話?
顛著小腳丫吧嗒吧嗒在橋面上跑,看見中間的神龕,青煙嫋嫋,冥冥靡靡。幼小的年紀尚不識神靈,多看兩眼便害怕了,轉身又回去找爹爹找娘。
要牽小手兒。
“一個,兩個,三個……三隻狼崽子。哦,還有一隻呢。”橋頭坐著個老太婆,頭髮斑白,眼目痴痴。掰著蒼枯的手指頭數,好容易數順,忽然看到庚武懷裡的小妹妹,唬了一唬,又愣住了。
“這一隻不是狼崽兒……這個是我阿奕的……”好半天咕嚕出一句。
瘋了。
漢生那畜生沒死前造了謠,說秀荷被抓走那幾天被梅孝奕好了。寶寶拖延了半個月出生,後來暗地裡便有風言風語,說秀荷的這一個是梅孝奕的。
秀荷並不想將馬車那一幕對庚武隱瞞,但每每始一開口,便被庚武噙住了嘴唇,堵著不讓說。庚武說:“既是我的女人,你是怎樣的,我一清二楚。不需要對我解釋,也不需要理會那些無謂的誣衊。”
後來秀荷便也不再提。庚武對她的寵簡直沒法兒說,幾乎對她言聽計從,亦從不在外頭風花柳月,除卻生意,平日都在家中陪伴她和孩子。從前繡莊上的傑迷們們都羨慕秀荷,好命兒呀,那天怎麼不叫我恰好落水吶?秀荷每每笑,假假挑兩句庚武的壞話說。
過了廊橋便往青石長街上走。
“吱嘎吱嘎——”
路邊又圍滿了看客,不曉得是哪家的老太爺又回來了,南洋腳伕挑著沉重的扁擔,從街的這一頭排到了那一頭。梅家倒了,另一家便起來。難怪鎮上的人們都說這條青石板長街是黃金路,挑出去的是山貨酒瓷,挑回來的是金山銀山。
一抬敞篷小轎吱呀,那轎上的老太爺擼著斑白的鬍子,後面隨一輛闊氣馬車,有簾子半開,看見一箇中年的老爺和一個俏媚的南洋少婦探出臉來。
今歲去了明歲回還,年輕的時候光桿兒去,後來在那邊生意做大了,便自然而然娶了那邊的女人,生兒育女。然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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