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3/4 頁)
,遂溫吞應了聲請人稍等片刻,這便艱難撐著身子起來前去檢視。
門開啟,便見來人披著一身的寒氣站在他面前,抬手取下兜帽,露出底下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容,眉間凝出淺淡的痕跡,一雙眸子就那麼直直望著他,清清冷冷。
他倏忽怔住了,錯愕、驚惶,還有些不可置信,闔動了下唇,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喚出聲,“娘娘......”
她仍舊那般望著他,眸中沉靜得幾近冷漠,“你也要將我拒之門外嗎?”
他當然不會拒她於門外,回過神忙側身請她進來,關上門卻久久沒有轉過身來面對她。
皇后進了門,取下身上的斗篷放在桌子上,兀自將房中四下都打量了一遍,屋子不大,一眼也就望到頭了,最後停留在他仍立在門口的背影上。
他還穿著寬鬆的寢衣,腰間衣帶鬆鬆系出個長身玉立的輪廓,衣袖垂落在兩側,蕭然落拓。
“轉過來。”她指使他,一開口便不容置疑,“讓我瞧瞧你的病現下如何了?”
晏七額上冒著冷汗,身上的痛楚讓他站在地上的每一分鐘都是莫大的煎熬,閉著眼撥出一口氣,他緩緩挪動步子側過身來,一手扶在門框上,低垂著頭,聲音微喘:“奴才的病再過些時候便無礙了,娘娘也並非醫者,看之無用。另則,這地方微賤,不適合娘娘踏足,還請娘娘儘早回宮。”
前往樞密院之事他並沒有想隱瞞,但卻並不是在這個時候,以這麼個狼狽的姿態去告訴她,做著一切是他心甘情願自作主張,絕不想讓她因為看到那些傷痛而耿耿於懷。
但她顯然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皇后提步朝他過來,垂眸片刻,忽然抬臂捏住他的手腕,一使力拿掉了他極力撐著門框的那隻手。
他果然立刻站立不住,雙膝一軟徑直朝地面跪倒下去。
她眼中分明立時便有熊熊怒火被點燃,伸臂將人扶住,冷冷質問:“這就是你說得無礙?是不是非要將一條命都交代了,那才叫有礙?”
“娘娘......”他弓著腰,艱難的喘/息,卻還沒等開口再說什麼,她已一把將他的衣袖掀到了小臂上,抬起他的手臂讓他自己看上面縱橫交錯的瘀痕,“你能說得清究竟是什麼病能把你病成這樣?這是什麼?”
她是氣到了極致,於是絲毫不顧忌任何禮數端莊,掀開了衣袖,又去掀他的領口。
寢衣畢竟寬鬆,一把就教她扯開一大塊,露出他半邊胸/膛、肩背上同樣的痕跡,怒吼著問他:“這些又是什麼?你自己說得清嗎!”
晏七當真是被她的舉動嚇壞了,什麼說不說得清他全然不知道了,滿面震驚地地低頭看一眼衣衫不整的自己,又看一眼盛怒中的她,原本慘白的一張臉湧上緋紅來,驚慌失措下,一口氣沒出好,立時猛地咳嗽起來,劇烈的陣勢,似乎是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似得。
皇后連眨了好幾下眼,回過神兒來忙將他的衣服拉好,伸手拍在他後背,誰知剛拍上去又聽他疼的悶哼一聲,這可好,當真是打不得也罵不得。
她也束手無策了,嘆一口氣,將人扶到床上坐下,又回身在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晏七都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接,也不知今晚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一切的事都發展得遠遠脫離了既定的道路。
平復了半會兒,他抬眸悄悄覷她臉色,試探著問:“奴才把一切都告訴娘娘,娘娘是不是就可以不生氣了?”
皇后頗有些怨懟地瞥他一眼,“只說你去找周承彥是為得什麼。”
他身上的傷痕,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怎麼來的,宮中有種鞭笞之行,是用三指寬的皮帶抽打於人,與普通鞭刑有區別的是施刑人的手段,能夠不教人皮開肉綻,但傷痛都在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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