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苦戰(第1/2 頁)
鄭揂臉色鐵青一片,咬著牙,死死的站在了戰鬥的前沿,提著一把寶劍,身後還站著一個刀出鞘的武將,在武將的身後劃了一條長長的線。
弘農楊氏已經按照約定再次的增兵,而他不僅沒有能夠守住函谷關,還居然被區區一百的兵卒夜襲大營殺得潰散大敗!
這一次,如果增兵後再失敗,他就再也沒有任何顏面去見人了。
別說弘農楊氏能不能原諒他,就連滎陽鄭氏都丟不起這個人!
“我可以死,但是不能讓家族受辱!”
鄭揂便親自督陣,揚言絕不後退一步,所有人都不得退過身後的長線,若兵卒後退則斬什長,什長後退則斬隊率,隊率後退斬屯長,屯長後退斬軍候……
如果軍候以上的人後退,他鄭揂親自來斬,如果鄭揂他自己後退,那麼身後那武將出鞘的長刀就是給他自己準備的。
俗話說,狗急了都跳牆,更何況已經幾乎被逼上了絕路的鄭揂。
昨夜張遼襲營,死於混亂的並不是很多,只有兩百餘人,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因為找不到歸屬或是釋出不出命令,導致整個隊伍的毫無作為,最終導致攻城器械和輜重被焚燬。
但弘農楊氏在得知函谷關丟失之後,很快的彙集了第二批的私兵,交給了鄭揂。有了第二批的援軍,鄭揂的兵力一下子膨脹到了接近五千人,頓時對於斐潛和張遼形成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
有了人數上的優勢,鄭揂重新打造攻城器械的速度也比昨日快了許多,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打造完畢。隨後便是酒肉加了一餐,旋即直接攻城!
鄭揂雙眼血絲遍佈,整個眼睛都血紅血紅的,十分可怕,昨夜輜重被焚,而今天調來的輜重又不是很多,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打下函谷關,也不能供給多少時間,於是鄭揂就將糧草等物質幾乎都用上了,讓每一輪退下的兵士都能吃飽休息……
鄭揂將人數分為了三個輪次,瘋狂不停的輪番攻打,每一個班次的人數雖然說只有斐潛張遼的兵力的兩倍左右,但是斐潛張遼小千人要防守整個的西面這個較長的函谷關城牆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更重要的是遠端壓制的缺乏,所以鄭揂領軍基本上很容易的就接近了肉搏戰,若不是斐潛趁著今天上午的空白期,組織了一些人手從東城牆上搬運了一些滾石來,說不定第一波的撞車就能攻擊到城門了!
整個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攻城方鄭揂固然是損失了許多兵卒,但是守城的斐潛和張遼的手下的兵卒同樣也不停的在損耗,雙方的兵士瘋狂的對抗,生命在迅速的流逝。城牆之上一道道暗紅的血跡如同巨大的蚯蚓,蜿蜒而下,看起來觸目驚心,許多兵士是踩在了血漿之上相互嘶吼著相互拼殺。
如果不是張遼和黃成武藝高強,帶著一幫精兵在城池上游走,多次將爬上城牆的鄭揂兵士打下去,估計城牆早就落入了鄭揂的手中。
斐潛武藝麼,不怎麼敢恭維,所以也不再城牆上礙手礙腳,而是組織了一些輔兵,幫忙運輸磚石,連內城中燒燬的關令府上的一些可以用的磚石都搬來了。
現在也是讓人煮了一些粟飯,包上鹹肉,一個個用布條紮了,然後煮了一大鍋的水,趁著攻城的間隙,一起送了上來。
斐潛親手將幾個粟飯糰交給張遼,張遼默默的接過,然後左右看了看手下的兵士也都拿到了,便開啟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原來城牆上近千計程車兵,現在只剩下了一半多一些,人手越發不足,就算鄭揂晚上收兵,明天估計也是守不住……
此時的張遼已經沒有了原先的溫文爾雅的氣度,臉上身上都是各種新舊的血液,結成了一塊一塊的血痂,頭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掉了,頭髮混合著血液和塵土黏在了額頭和脖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