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第1/4 頁)
沒有了當年忐忑不安驚惶失措的心情,她倒是淡定得很。此時有很多丫鬟僕婦下人等,也都知道要這城裡亂作一團,太太姑娘少爺們都跑了,她們也拎著大包小包的去鄉下避一避。
阿宴先躲在了一處角落,等到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這才邁步來到了老祖宗的院落中。
只見那裡走廊上原本掛著的鸚鵡以及擺放著的花草,如今都倒在那裡,亂七八糟,一隻鸚鵡可憐兮兮地望著阿宴。
阿宴笑了下,走過去,她望著這鸚鵡,就想起了老祖宗,越看越覺得它和老祖宗很像。
於是她頓時沒有了憐憫之心,拿手指頭指著那鸚鵡,嬌哼一聲道:“不要以為我會同情你,我死的時候,可沒有人同情我。你若是個人也就罷了,偏偏你是個鳥兒而已,還是老祖宗的鳥兒,她們都恨不得我死呢!”
對著這個鸚鵡耀武揚威了一番後,她又進到了老祖宗屋裡。因為走的時候收拾得匆忙,屋子裡狼藉一片,榻上的引枕都歪在那裡呢,地上更是七零八落,還有打碎了的花瓶。
阿宴隱約記得那花瓶是釉中彩纏枝蓮花青花花瓶,當初老祖宗還特意給身邊的姑娘們說,這花瓶還是當年她的陪嫁,價值不菲的。
如今這價值不菲的玩意兒就這麼打碎在地上了。
阿宴望著這狼藉的屋子,冷笑一聲,便轉身離開,默默地回三房的院子去了。
上一世她這個嬌滴滴的小姐,真得是啃著芙蓉餅吃了好些天,最後那玩意兒都僵成石頭了,她還繼續啃呢。
現在她先是收集了各房中的吃食,彙集到了自己三房的灶房裡,然後分門別類,看看那些能久放,那些必須趕緊吃掉。同時她還嘗試著自己燒了火,以便給自己燒熱水喝。
忙碌了大半日,儘管她弄得滿臉是黑灰,不過總算是煮出一鍋熱騰騰的水。
滿意地望著這一切,阿宴心想,接下來她只要舒服地躺在自己房間裡,等著九皇子找過來就行了。
阿宴幹完這些,其實也有點累了,她慵懶地躺在舒服的床上,心裡迷迷糊糊地想著,為什麼九皇子上一世會出現在敬國公府中呢,而且他是讓人到處搜人的。
他在找誰?
阿宴想著這些,腦袋越來越沉,最後終於昏昏睡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腳步聲驚醒了。她猛地翻身坐起,惻然傾聽,卻覺得那腳步聲竟然不似上一世的那般雜亂無章人數眾多,反而只是一個人而已。
阿宴擰眉,她開始覺得事情不妙,當下忙攥了一把平日繡花所用的剪刀,然後刺溜刺溜地鑽到了床底下。
過了好一會兒,那腳步來到了屋子裡,腳步聲清晰地落在青石板上,一高一低。
阿宴趴在地上,小心地望向那人的腳,卻見那腳是穿著一個棕靴,袍子是石青色鼠灰袍。
阿宴蹙眉,無奈地捏著手裡的繡花剪,她此時深深地明白,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所以現在竟然能夠打破上一世的軌跡,一直摸到她房間裡,而且看起來他應該是好不猶豫地能夠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的。
這個人是誰,又能是誰?
阿宴泛起一抹冷笑,緊緊盯著那人的棕靴。
這個人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她上一世的夫君沈從嘉。
因為曾經,她曾詳細地向她的夫君講述過她作為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所曾經經歷的最驚心動魄也是最悽慘的事情。
阿宴咬著唇,小心地將繡花剪刀別在自己腰間,又用裙襬藏好了。她深吸了口氣,緩慢地從床底爬出來。
她趴在那裡,輕輕顫抖著,小心地仰望著那個站在自己床前的人。
沈從嘉並不如九皇子或者自己的哥哥顧松高,不過他勝在身形飄逸,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