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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止才能喘息。可肋下的傷口最為嚴重，顯些被阿爾斯楞捅個透，裡邊的衣衫和著血粘黏在鎧甲上，走動間咯得傷口生疼。後肩上也有一道砍傷，直接砍入三分，刀口索性拉到了他後腰，可怖猙獰，早在推盾時就裂的血肉模糊。

失血讓他頭昏，面色發白。

小崽子看著他垂在陰影裡的眉眼十分沉靜坦然，年輕的男人沒有半分動容，他一向的喜怒哀樂溫和親切，都像是已經耗盡，在這殺喊聲漫天的陰影中，露出了他的極度冷酷和寡言。

這個人是辛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

☆、寒霜

柏九的棋突然滾掉在地。玉白的子骨碌碌滾到一人靴下，此人丟了自己的子，俯身將柏九的子撿起來，捏在指尖吹了吹。

&ldo;平定王怎麼了。&rdo;面如桃花的正是顏絕書，他懨懨地轉著這枚小小的白子，&ldo;好端端的像是要睡著了。&rdo;

柏九索性靠在椅背上，仰起頭合上眼，&ldo;局甚無聊。&rdo;

顏絕書嘆了聲：&ldo;我們這種小魚蝦布的局，自是入不了平定王的眼。&rdo;說著陰柔的眼微斜，&ldo;不過自古翻在陰溝裡的大人船可不少。&rdo;

&ldo;魚蝦隨潮。&rdo;柏九抬手按在自己的眼上，淡聲道：&ldo;滔天大浪要來，後邊局勢變動，你先求自保罷。&rdo;

&ldo;我不懼死。&rdo;顏絕書一顆一顆收著棋盤上的子，笑道：&ldo;我不懼死啊，我孤家寡人一世豪奢，現在死也值當。相比之下，就是小燕王要委屈些。好容易脫了苦海，還沒成個形，就該在這巨浪撲打裡掙扎。&rdo;他繼續笑笑：&ldo;這好生苦命。&rdo;

&ldo;言不由衷。&rdo;柏九手下的狹眸半張，落在顏絕書的脖子上，那一剎那他後頸寒毛直豎，竟如同被條蛇纏了頸一般的驚寒。

柏九漠聲道：&ldo;你費盡心機，攪動暗潮，不惜私助大苑，到頭成與不成都是一場空。&rdo;說著他濃麗的眉眼間睥睨薄諷，一字一珠道：&ldo;辛振宵已經爛在土裡，身魂皆沒。&rdo;

棋盤猛然翻砸在地，顏絕書面無表情，唯獨胸口起伏不定。

&ldo;你豈敢直稱殿下名諱，&rdo;他切齒含恨，&ldo;柏、九、你、敢！&rdo;

柏九索性合了眼沒理他，只是他手掌下的眼皮輕輕一跳，有些不大舒服的滋味。

上津。

辛弈上了城牆。

火油的味道令他胃裡狼藉，襄蘭的噩夢一直伴隨著這個味道，讓人忘不掉。小崽子老實的扒在他脖頸，乖的一言不發，跟著好幾個時辰沒進食，也不對辛弈鬧。

吳煜嗓子已經啞了，沒精打採的趴在牆垛，看著下邊黑壓壓的大苑兵。辛弈也趴上去，一眼沒掃見阿爾斯楞。

&ldo;有吃的嗎。&rdo;辛弈揉了揉小崽子的頭，&ldo;什麼都行，給我一些。&rdo;

吳煜慢吞吞的在懷裡扒拉一陣，摸出一包東西扔給他懷裡的小崽子，啞聲道：&ldo;你還真帶著他。&rdo;

小崽子自覺扒開紙，裡邊竟然是牛肉乾。

辛弈頭側抵靠在牆垛，望著下邊，嗯了一聲。

&ldo;我們怎麼辦。&rdo;吳煜捏了捏自己的嗓子，&ldo;守下去嗎？阿爾斯楞離開了迦南山，這代表他已經不忌憚北陽軍，你看他的騎兵，裝備整齊，我們就像是叫花子。&rdo;

&ldo;啊。&rdo;辛弈語調低緩的應了一聲，緊接著像是陷入沉默，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兩個人都無言下去，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