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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面對的時候,卻依舊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悲傷。
沈易冬微微側頭,垂下眼簾,將視線落在坐在門檻上一動未動的男孩。
這世上一遭,既然註定獨自行走,那就從現在開始一個人好了,這樣或許就不會再次體會被拋下的悲哀。
春去秋來,轉眼百年,男孩長成了青年模樣後,時光在他身上靜止了。孤身走過百年時光的青年,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死寂的味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不會死,任何情況天的法則都會讓他活下來。但是,自我強迫地避世,按捺住渴望的壓抑,精神終究是撐不住的。
青年坐在懸崖邊上的一塊巨石上,那雙如同死潭的眼睛,看著崖底,似乎在看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看進去。沈易冬仰頭看了他一眼,背對青年站在岩石後面,背靠在岩石上,崖頂不大的平地長著稀疏的雜糙,在烈日的曝曬下顯得無精打採的。這個時間,這種地方,幾乎不會有人來,但是沈易冬知道——今天有個人會來這裡。
沈易冬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一個人影乘風而來,轉眼就落在了崖頂的平地上。來人模樣看起來剛過不惑之年,穿著白色深衣,灰色外袍,帶著一隻渾身雪白的狐狸有些怪異。這人是個修真者,而他腳邊的那隻狐狸則是一隻修為不低的狐妖。
沈易冬退到一旁,再次仰頭看向青年。
站在岩石上的青年回頭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便打算離去,卻不想被那男子叫住。
「總是那麼一個人待著也不是辦法啊!」中年男子對著青年笑了笑,「你看來是不記得我了,我們在十幾年前見過一次。」
「那又如何?」青年反問。
「第二次見面就不是陌生人了,我叫無尚,修真界別人稱我為無尚真人。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沒有接話,從山崖邊的巨石上跳下來,打算離開。
「我知道你是誰。」無尚真人的話,讓青年腳下一頓,再次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對,沒錯,就是知道你的身份。」
無尚真人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然後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金色的文字在青年周身浮動了一下,確定了無尚真人說的就是他作為「道」封印的身份,隨後把目光落在那隻白狐上。
無尚真人蹲下|身,摸了摸白狐的腦袋,「她是你上代的有緣人,你上代消亡的時候,給她留了東西。我託她的福,才會知道你的身份。」
「你找我有什麼事?」青年收回落在白狐身上的目光,開口的問話卻依舊沒帶多少情緒。
「當然有事,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世間擁有智慧的生靈,是做不到永遠孤身一人的,否則孤獨遲早會摧毀他。」無尚真人起身望著青年。
「這條路,沒有人能陪我一起走。」
「沒有誰能陪一個人走到最後,但能陪你走一段的人,芸芸眾生卻是數之不盡。」無尚真人道,「你好好想想吧,想通了來無尚山找我,我來做第一個陪你走一段的人,到時記得告訴你的名字。」
無尚真人走了,青年站在崖頂,一直死寂的眼中起了些許波瀾。
百年孤寂之後,有人拿著他最渴望的東西來誘惑他,讓他怎麼能不動心?
一個月後,青年去了無尚山。
「我叫單離。」青年對無尚真人道。
「哪兩個字?」
「寫作孤單的單,分離的離。」
「這名不好,我替你改一個,叫善黎,善始善終的善,破曉黎明的黎。」
青年,現在叫善黎,在無尚山住了下來。無尚上是一座小靈山,裡面住著的,除了無尚真人,還有無尚真人唯一的徒弟曾秦。
山裡的日子平淡而無趣,但對善黎來說,那是再次走到陽光下,脫離陰霾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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