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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胳膊肘支著身子,注意力完全投在前方波光粼粼的海面,沐浴在陽光下,神情懶散愜意。
在她已經注視他數秒,他才意識到目光,眼角噙著笑,看過來,他以為她有話要說,欠身子過來,低下頭。
「怎麼?」
馮景覓低下頭,「沒怎麼。」
說完順了順自己的救生衣,「在想什麼?」
岑旭笑了,視線盯著她的唇瓣,「想你剛才為什麼生氣。」
馮景覓聽完立馬有些不再在,嗓子好像被辣椒粉末侵襲,變喑啞,很不自在的清了清,「哪有什麼為什麼,情緒比較任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這是什麼謬論?
遊艇在海面上劃了一個圓弧,馮景覓以為就這樣返回原地,走到半途忽然改變航道,朝著更遠處的小島。
後面岑旭接過操作檯掌舵,馮景覓隨他一道進入駕駛室,他不知從某處取了一枚墨鏡,帶在眼睛上,遮擋刺目的陽光。
馮景覓一轉身,看見岑旭半邊身子被染上金光,她沒心情喝果汁,放到一邊,托腮看了會兒海面,視線轉過來,欣賞之。
海東面有個小島,馮景覓一直都是知道的,但從來沒上來過,因為被畫地為圈,成了私人領域,前幾年倒是傳聞要改成對外開放的度假島,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沒動靜。
三人還沒上岸,馮景覓遠遠就看見一片金黃,不知道是菜籽花還是向日葵,佔據好大一片地方,把一所私人別墅包裹在內。想到現在的季節,首先把菜籽花刨除在外。
等走到眼前,還真是向日葵。
馮景覓緊走兩步,掏出手機先來一張自拍,岑旭眼中流動著笑意,馮景覓一抬眸正對上,她擰眉,把手機收起來。
馮景覓只顧著看花,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剛才隨他們同行的鄭先生已經不見蹤影,她想什麼岑旭好像都能看出。
「鄭去安排晚宴了,今晚我們不回去,在這兒留宿。」
馮景覓如今對「留宿」這兩個字有些敏感,他剛一說,她就好像被針紮了一般,不過,岑旭已經先一步攬過去,「李老爺子那邊我解釋。」
他看一眼時間,「現在四點多,吃過晚飯開夜船回去不安全,晚上風浪大,我等下提前給老爺子去電話。」
馮景覓定睛看他,點頭:「好。」
她實在喜歡花,於是二人在花田裡待了片刻,馮景覓想取幾朵向日葵帶回,奈何向日葵柄又粗又扎手,不好弄下,而一旁有圍護花田的工人,岑旭向他們借修剪枝條的剪刀。
工人並不認識岑旭身份,不願意借,岑旭與他們周旋許久,他們才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岑旭拿著剪刀過來,馮景覓提裙子站在田埂上等待,五點多,太陽變微弱,但熱氣還縈繞在空氣中,他好言好語的陪半天笑臉,額頭上隱隱冒汗。
笑對馮景覓:「從來沒這麼狼狽過,今天為你,老臉都不要了。」
馮景覓去接剪刀,捂嘴一直笑。
她就喜歡岑旭卸下身份和一本正經的偽裝,被別人為難,做一些身份不符的事。
一直站在高處不勝寒,不下來走走,怕他凍著。
握著幾朵花進了別墅,掛著奢華吊燈的下面,是一張長長的西式餐桌,乾淨透明,看不到一絲汙漬的玻璃器皿,鋥亮反光的刀叉餐盤。兩柄紅燭,一支醒好的紅酒,數個新鮮的向日葵花。
馮景覓有一絲茫然,回身看向岑旭。
他舉止紳士,躬下身,邀請她上桌。
這座小島上的百畝種植園和地下酒窖並不是岑旭所有,別墅也不是岑旭所有。
不過雖然不歸他所有,每年穿暖花開,他都會受到主人的邀請,偶爾過來一趟,拿幾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