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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毛衣, 下頜線被掩蓋在領口之下，並無神采的眼睛呆呆地盯著謝知津走過來的方向，似乎已經這樣&ldo;看&rdo;了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謝知津的錯覺, 他竟覺得眼前的季聲忽然少了些冷硬, 在冬日的夕陽間透出一種慵懶的氣質。

他深吸了一口氣, 似乎還能聞見藏在消毒水氣味背後的柑橘味道。

他就那樣看著季聲出神，看他的完整，也看他的溫柔。

謝知津雖然沒有急著開口說話，但季聲顯然知道是他。

從敲門聲、腳步聲、呼吸聲中，從他們不經意流失掉的過往歲月裡，他已經可以不用眼睛就能確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謝知津。

就像他被拷在廢棄工廠裡即將熬不住的那一刻，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只會是謝知津。

&ldo;汪!&rdo;

一聲犬吠募地將他們之間的這種靜謐打破，謝知津這才低頭，見季多福正十分親密地圍著他的褲腿打轉。

還記得他呢。

謝知津肋骨疼，不太方便彎腰，便抬起腳尖逗了逗它，依舊沒有說話。

&ldo;你什麼意思?&rdo;是季聲先開口的，清潤的聲音在這樣的氣氛裡顯得十分突兀。

謝知津倒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ldo;什麼什麼意思?&rdo;

季聲坐在床沿上，依舊是那副平淡無波的神情，他沒笑，只是冷冷地問：&ldo;你讓閻遲跟我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rdo;

謝知津這才想起自己來見季聲的目的。

&ldo;就是你聽到的意思。&rdo;即便知道季聲看不見自己，謝知津也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說話的時候還下意識地摸了摸鼻樑，&ldo;不是你說的嗎，等你的手術做完，我就不欠你的了。我也答應過你的，不會再纏著你了。&rdo;

季聲就坐在床沿上較勁兒地攥著自己的手指，臉色絕對說不上有多麼開懷，他抿著唇僵了半天，才又悶聲說：&ldo;可我還沒有做手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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