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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突兀的兩個字,可謝知津卻渾身一僵,一顆懸在了嗓子眼,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跳得人心慌意亂。
……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荊軻手裡捧著的督亢地圖。
&ldo;我是去了墓園。&rdo;
圖窮匕見。
謝知津猛地被這兩個字紮了一下,瞳孔也縮了縮,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困惑。
原來竟不是去約會嗎?
謝知津又邁了兩步到浴缸邊蹲下,一隻膝蓋輕輕放在地面上,伸手試了試浴缸裡的水溫,覺得稍微有點涼了,又加了些熱水。
&ldo;去墓園幹什麼?&rdo;
季聲自己捧了一把水澆在臉上,溫熱的水流順著他的臉頰滑到下頜上,只是凝結了一瞬就滴落下來,落在鎖骨上,又滑進浴缸裡。
他神色極淡,談不上什麼憎惡,只是單純得沒有波瀾。
他自顧自地往自己身上捧著水,洗去那些浮華的泡沫,露出那些青紫的痕跡。
最終苦笑了一下,說:&ldo;謝少爺金尊玉貴,大概是沒去過墓園這種地方。&rdo;
謝知津的臉色黑了一下,問:&ldo;什麼意思?&rdo;
&ldo;謝少爺要是去過墓園,難道會不知道去那裡是幹什麼的?&rdo;季聲回過頭來,諷笑:&ldo;你不是一口咬定我是去約會了嗎,那就當我是去墓園約會了吧,在我爸墳前約的會。&rdo;
墳前。
這兩個字,被季聲咬得很重。
那一瞬間,謝知津覺得自己的喉嚨裡像是堵了一根穿心蓮,苦澀肆意地蔓延在口腔裡,從牙床苦到了舌尖。
他想問的話是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眼看著季聲自己把自己清理乾淨,然後抓過一件浴袍穿上,頭也不回地出了浴室。
過了很久很久,謝知津才聽見自己說。
&ldo;季聲,我也去過墓園。&rdo;
但季聲早就進了臥室,兩人之間隔著空闊的客廳,隔著兩道房門,這句近乎呢喃的低語,終究是沒有被他聽見。
這錯亂不堪的一晚,讓兩個人之間的那點起起伏伏的溫度再度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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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晨,季聲照常去上班,他穿的是一件棉質白襯衫,罩了件淺藍色的西裝外套,整個人都很溫潤乾淨,怎麼也看不出來這個人前一天經歷了怎樣的晚上。
一進電視臺就有人跟他打招呼:&ldo;季主播早啊,今天穿得真帥!&rdo;
季聲禮貌地同人笑了笑,然後走進了錄播室,他端端正正坐下,手指卻開始發顫,領口下的面板滾燙疼痛。
人都是這樣的,畫虎畫皮,知人知面,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人。
季聲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憶昨晚的事,只好把自己埋到工作裡,到了九點多的時候,林春晚才姍姍來遲。
今天驟然降了溫,天氣有些冷,小姑娘的臉頰被凍得通紅,一進門就與季聲打招呼:&ldo;學長好,抱歉,我今天來晚了。&rdo;
季聲自然不會責怪她,只是隨意問:&ldo;路上太堵了吧?&rdo;
&ldo;倒,倒也不是,就是有點事耽誤了。&rdo;林春晚的臉頰又紅了幾分,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桌前坐下。
季聲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聲音溫柔,&ldo;見男朋友?&rdo;
……
林春晚&ldo;唔&rdo;地一聲抬起臉,整張臉都紅撲撲的。
小姑娘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狐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