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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勤指揮部值班人員樓下集合！」

「當前警情分類為搶險救援，高層處有人跳樓，地址為淮南路78號，出警車輛……」

值班室裡的人都匆匆站了起來，陸凜收起手機就往樓下去，一般指揮部出警都是社會救援居多，像這樣有可能會出人命的不多見，車庫裡的車開了出來，一個個消防員身著搶險服跳上車。

「多高？」

「六樓。」

「把救生氣墊也帶上。」

消防車往外開去，陸凜也上了車。同樣是在淮南路，時生遠遠瞧見那邊聚了一堆人，他好奇地停下車，往外探頭。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跳樓呢，」賣菜大媽指指點點，「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了，嘖嘖。」

「聽說好像這人是個同性戀，家裡人不同意，就鬧跳樓。」

「嗨呀，這有心理疾病吧，得送去醫院看看。」

時生皺起眉頭，側方停車。他下車後走過去，抬頭往上望，就看見六樓有個人坐在窗邊，警笛呼嘯而來，連著遠處消防車也駛近。

他猛然想起今天是陸凜值班，跑了過去。

陸凜從車裡跳下，消防員們已經開始鋪氣墊了，他和下車的兩個民警小哥對視一眼，往樓上走去，時生被攔在警戒線外，陸凜彷彿有所感應般回過頭來，看見了人群中的時生，眼中閃過詫異。

注意安全，時生口型示意道。

陸凜點點頭，轉身進了樓梯間。

「參謀，時生怎麼也來了。」後頭消防員拿著繩索裝備跟上去，「你倆也太膩歪了吧。」

陸凜抬手給他腦門來了一掌。

他們爬了六樓，那個男生的父母正在門邊苦勸，等走近了卻聽見他們在說：

「找了個男生還不嫌丟臉，這下好了吧，警察消防員都來了，整個小區都知道你是個什麼人了！」

「還不快給我們下來！丟死人了！」

那個男生瘦瘦弱弱的，看著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穿了件白t恤，還是光著腳，手攥著落地窗的一邊，神情卻很堅定。

「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們不同意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有種你就跳，王易明你出息了啊，」做父親的怒吼道，「我們養你這麼多年，你什麼德行我們還不知道？你敢跳嗎？」

那對父母還要說，陸凜上去攔住他們，把他們拉開，這時候當事人受不得刺激，保不齊真的一躍而下。

民警小哥皺起眉頭，「你家孩子都要跳樓了，你們還在這裡說這樣的話，這肯定是你們不對嘛。」

陸凜點點頭看向身邊幾個同事，「先把他勸下來。」

「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拿自己性命做賭注不值當。」

「對啊，就算父母不同意，你成年了經濟獨立，也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沒必要非得鬧到這個地步。」

「下來吧，你還年輕還有這麼多時間呢，跳下去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然而那個男生王易明始終一言不發，只要有人靠近他一步，他就往窗外挪動一點。陸凜見狀拍了拍同事的肩膀，悄悄往後退去。

天台上，他們固定好纜繩，三四人拉著繩索，陸凜在腰間繫上裝備，扯著繩子從天台上跳下，一點點蹬著牆面向下去。

時生等在樓下，看著陸凜往下爬，他知道陸凜要從天台悄悄下到六樓的窗戶，就好像在訓練場訓練的那樣。救生氣墊鼓鼓囊囊地在下頭，但是一般只對小於五樓的高度有用。

他捏了把汗。

「放心，沒事的。」陸凜同事拍拍他肩膀，「咱也不是白練的。」

倏然間，陸凜蟄伏在窗戶上邊，猛然往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