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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員:「欸!」
快遞員走了很久,蔚遲還這麼抱著紀驚蟄,身體依然微微發抖。
紀驚蟄有點擔心,順了順他的背,問:「遲遲,感覺怎麼樣啊?」
蔚遲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上,一個字也不說。
「地上涼,我們先起來好不好?」
蔚遲還是沒理他。
紀驚蟄等了片刻,便伸手鉤住人的膝彎,把他抱到了床上。
蔚遲還是沒放開他。
紀驚蟄就彎著腰撐在床上,維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任他抱著,等到腰痠了之後,那種夢幻般飄飄然的感覺終於漸漸冷靜下來,紀驚蟄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遲遲,你感覺怎麼樣了?」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一切皆沒有回應。
「蔚遲。」紀驚蟄狠心把蔚遲的手扯下來,按在枕頭上,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回答我。」
蔚遲靜靜地看著他,一雙眼睛像一對無底的深淵,是純黑色。
「蔚遲……」紀驚蟄感覺一下子後背涼了,「你說句話。」
蔚遲還是那樣看著他。
紀驚蟄驚了,如喪考妣:「你不會變成傻子了吧?!」
蔚遲揪著他的後頸,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你是說你說不了話?」紀驚蟄猜測道。
蔚遲點點頭。
紀驚蟄大鬆一口氣:「嚇死我了。」
蔚遲又捶了他一下。
紀驚蟄順勢往他身上一趴,抱住他的腰,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沒關係,就算你是啞巴我也喜歡你。」
蔚遲狠狠地推了一下他的頭。
於是他討饒著補充:「就算是傻子我也喜歡!」
蔚遲掙紮起來,把他往地上踹。
「好了好了。」紀驚蟄鎮壓住他的起義,往上趴了一點,壓住他的肩膀,又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不要擔心,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找張老他們來給你看看,很快就會好了。」
蔚遲摸了摸他的狗頭。
紀驚蟄趁勢又親了他一下,然後心疼地摸了摸他剛剛被撞紅的臉,委屈巴巴地說:「幸好沒有破相。」
蔚遲愣了一下,又開始打他。
他很輕鬆地再次壓制住了蔚遲,同時很欠扁地笑道:「這不是廢話嗎?你要是破相了我當然是不會喜歡你的啦。」
蔚遲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紀驚蟄嘴上說著沒事,其實還是心急如焚地再次把整棟樓的名醫都召集到了一起,如同一個「距高考還有一個月但兒子只有250分」的焦慮父親,誇張地張開雙手畫了一個大圈:「我那麼大一個高材生,忽然不會說話了!」
退休多年的名醫好久沒有這麼齊整地聚集到一起,嗑瓜子的嗑瓜子,吃水果的吃水果,聊家常的聊家常,在紀驚蟄數次組織了紀律後,市二院前院長神經內科主任醫師張老受不了了,代為發言:「我們跟你說過了,他受了刺激,這都是正常現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復語言功能。」
心內五十年前的院花劉醫生道:「跟你說了他這個情況切忌憂思切忌焦躁,你這個做……做……你是做什麼的?」
紀驚蟄一個頭兩個大:「什麼做什麼的?」
劉院花的閨蜜關院花跟她附耳低語了兩句,劉院花長長的「哦」了一聲,繼續道:「你這個做老婆的,這麼焦慮怎麼行?」
紀驚蟄轉向關院花:「關女士,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講!」
忽然廚房門開啟,端著一個託盤的蔚遲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啞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