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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遲心中一驚,他的確是有這種感覺,可他只當是晚上爬山路、體力不支而已。
「這可是完全的惡咒啊。」方青諦說,「雖然不瞭解你們當地的風俗,但是依老夫看,這種惡傀應當不做你所說的那種功用。」
蔚遲:「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方青諦:「燒掉。」
口袋裡的小紙人歡快地說:「遲遲!燒掉!遲遲!燒掉!」
蔚遲:「那就燒吧。」
這個稻草人體型跟成年人等身,在這條雜草叢生的小路上燒怕引發山火,他們只能找一塊平坦的地方再燒。
蔚遲再去搬它的時候,發現它變輕了許多,從一個成年人的重量變回了正常稻草的重量。
他們找到一處小河灘,在一塊平展的岩石上燒掉了這個稻草人。
點上火之後,蔚遲感覺自己似乎聽見了有人在火裡痛苦地嘶吼、哭泣,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不捨。
隨著稻草人被燒得越來越小,他能聽到的那種哭聲反而越來越大,心頭那種不捨感也愈演愈烈,甚至出現了撕裂的痛感——
「啪。」
他忽然眼前一黑,那個小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他臉上,展開小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聽到它小小的聲音:「遲遲,不看。遲遲,不怕。」
他忽然驚醒,回憶起剛剛那種感覺,心中生出寒意。
「嗯。」他輕輕回答了一聲,怕火焰把小紙人燎到,又小心地把它放回了胸前的口袋。
稻草人燒完,也才過了半個小時,蔚遲當然不打算把燒了稻草人這事跟姥姥家裡人說,所以準備拖滿時間再回去。
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趁這個時間去村子探查。
他們從另一條小路下山,到了雲泉村的中心區域。
一路上李小菲問了蔚遲很多問題,蔚遲大部分都如實解答了。
雲泉村是一座有幾百年歷史的老村,除了幾十年前上游建了工廠和水壩把河水汙染了以外,工業化程度不高,還保持著磚房瓦蓋的原貌。
他們下去的地方正在村口外的土路上,走五十米就是村子正門,門上面掛著兩個紅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晃。
李小菲到這裡抖了一下,弱弱道:「好冷。」
蔚遲也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像是從腳底下升起來的。
他下意識地關注了一下小紙人的情況,專心聽了一會兒,聽到一點……呼嚕聲?
這小東西在打瞌睡。
看來是沒什麼危險吧,他莫名地這麼覺得,往村子走去:「走吧。」
也不知道在現在的設定中是幾點了,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一間屋子點燈,也沒有任何生物發出的動靜,沒有狗叫,也沒有過街的老鼠。
整個村子彷彿是死的。
他們沿著街道往前走,走著走著李小菲哭了起來。
「好冷……」女孩子牙齒打顫,「好冷啊……」
蔚遲把小紙人拿出來,揣進褲兜,把衣服給了李小菲。
李小菲穿上,吸了吸鼻子,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又哭起來:「好冷……」
真的很冷,而且不是氣溫低的那種冷法,而是從骨頭縫裡生出的寒意,凍得人四肢百骸都僵硬了,每動一下都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伴隨著一種刺痛。
這種冷,衣服似乎不足以抵禦。
走著走著,蔚遲聽到了歌聲。
聲音很耳熟,他今早聽過——那個新嫁娘在梳妝時唱的。
他循聲望去,看到一個青色的人影。
他們走到了一口井邊,一個穿著青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井邊,背對著他們,頭髮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