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頁(第1/2 頁)
窗邊甚至擺了一排生機勃勃的綠植,還有一張可以從中間斷開的桌球桌, 桌上擺了一副麻將。
高求索走進房間時,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元祁、蔚遠、紀驚蟄三個男人像訊號格一樣緊巴巴地坐在桌球桌的長邊上一字排開, 而蔚遲一個人坐在那寬闊得能躺下四五個人的沙發中間低著頭不知是在睡覺還是閉目養神。
高求索猶豫了一下,走到桌球桌面前加入了元蔚紀, 儘管這三人裡他只和紀驚蟄有一點交情, 另外兩人則是完全不認識。
四個人像地下黨接頭一樣悉悉索索地交換了姓名,在蔚遠說自己是蔚遲的弟弟之後, 高求索也介紹了自己是蔚遠的室友。
「是我的錯覺還是……」高求索指了指沙發, 「那邊真的有一股黑氣飄出來……」
「不是錯覺。」紀驚蟄搖了搖頭。
元祁瘋狂用手勢提醒他們小心一點,兩人乖乖地閉了嘴。
「咳咳。」蔚遠捂著嘴咳了兩聲, 用手指了指中間的麻將。
像是原始人第一次發現火種一樣, 人類歷史上從未如此迅速地達成共識。
四個人心領神會地把桌球桌分開, 一人坐一邊, 把牌堆攪吧攪吧,開始無聲地碼牌。
與此同時, 蔚遲在思考。
事實上, 即使那四個人現在脫光了在他面前跳草裙舞也沒有辦法把他從沉思中拉回來。
上週從碩鼠那裡出來, 兩個便衣保鏢直接把他送回了家, 但蔚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想起在地鐵上看到的那兩個家裡的場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進去,檢查了一遍,發現還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家,而周迎春也沒有回來。
他並不想呆在這個家裡。
學校在放假,宿舍倒是還開著,可是孫永的導師從來不給研究生放寒暑假,他一定還住在那裡。
孫永大概也不是原來的孫永了,蔚遲也不想去和他呆著。
說到導師,蔚遲發現他已經快想不起來自己老闆的長相了。
胡天奇還說自己是他的偶像,可自己上一次好好做科研是什麼時候?當然,他的c刊數量還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早就達到了畢業和讀博的要求,可那些東拼西湊、換湯不換藥的所謂「研究」真的是他想做的嗎?
但是胡天奇提醒了他一點,如果說在他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有一個時刻讓他重要到能成為一個世界的「中心」,那一定是十五歲時試圖在世界比賽上觀測界外宇宙的那一刻。
如果當時那個實驗成功了……
那他一定會受到更高的讚譽,可能會被更多大學邀請直升,可是——
當他回到家,還是會第一時間發現紀驚蟄不見了,他還是會拒絕所有的橄欖枝,放下研究,把更多心思放在尋找紀驚蟄身上,所以最終也還是不會改變,他還是會在三青大學,當一個優秀但是普通的研究生。
一切都不會改變。
事實也正如胡天奇所說,在他描述的那個世界裡,實驗成功的蔚遲也同樣是個學生,而不是什麼震驚世界的科學家。
可是他說自己藉助大學生的身份,在學校的實驗室裡進行「某個實驗」……
蔚遲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實驗是需要偷偷摸摸進行的,而且自己不就是學生嗎,什麼叫「藉助學生的身份」?
蔚遲在實驗室裡閉門不出地坐了三天,試圖回憶15歲時做那個實驗的細節,但是無論怎麼回憶,他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種感覺讓他整個人像泡在山藥汁裡,又麻又癢。
直到今天早上,照看儀器的師妹回實驗室例行檢查時,才把他從電腦前扒下來,強行帶到食堂喝了一鍋羊肉湯。
蔚遲這才回過神,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