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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凝接連累了兩日,那雙手血肉模糊,徐富貴過來給她送了些吃的,安慰她慢慢熬,這大象是新帝的寵物,她伺候好了,總有出頭之日。
傅晚凝沒想過能出頭,她是女人,出頭了要是被人發現,她就是一個死,她想出宮,等攢下一點錢,她想在宮外隨便什麼地方落腳,有自己的小屋子,養一隻小黃狗,遠離都城紛擾,安閒過日子。
梅雨天一過,太陽烈起來,曬的人浮躁,只想進屋子乘涼。
傅晚凝將籮筐裡的樹葉撒到地上,大象們慢著步子走來進食,她做了個深呼吸,拎著小木桶去灌水。
她的手上纏滿了繃帶,一用力就有血冒出,才往水槽裡倒了一桶水,繃帶就印紅了,她只得停手,打算忍過疼再繼續,她坐到樹蔭下,背靠著樹緩緩睡過去。
「哞!」
大象沉長的叫聲震醒了傅晚凝,她眼一睜,巨大的象鼻正對著她,她登時嚇傻,連跑都忘了,那象鼻噴著臭氣,倏忽一動,一大股水澆來,將她從頭到腳淋濕。
大象欺負夠人就搖著尾巴走開了,留傅晚凝一人站在樹下發愣。
她抖著手去拭臉上的水,卻發現那水抹不掉,她忽然醒悟過來,那不是水,那是她的眼淚,這一刻她心底所有的酸苦都被拉出來,像貨品陳列在貨架上供人觀看,她崩潰了。
傅晚凝呆立著,隨淚水往下淌。
在侯府,她的父親沒管過她,兄姊奚落她,說她的娘親是歌姬,說她以後也是小歌姬,她要吵,她的娘親告訴她,她是庶女,在嫡系面前必須得低著頭,所以她悶不做聲。在流放途中,她娘親為了救她將她塞進沙地裡,她讓她別說話,所以她沉默的看著自己的娘親被人殺了。如今她被人欺壓,在這馴獸所裡服侍著牲禽,還要受它們的氣,她還是說不了話,她這個人彷彿生來就招人欺凌。
她活了十七年,做小伏低了十七年,她明明可以一直忍耐,可她現在卻在難過,她渴望自己能反抗,渴望有人能帶她走出困境,她沒用,她想要有個人能支著她走下去。
「樹下那個!你哭什麼!」
傅晚凝遲緩的尋聲望過去,那門欄邊站著個人,赤衣白麵,日頭下,他的視線陰冷的掃過來,如蛇信般帶著毒,她陡時愕住,驚恐自她的後背燃起,她手足無促,竟忘了行禮。
連德喜看出她傻了,他小心的望了望魏濂,他果然不悅,連德喜便朝傅晚凝又喊了一聲,「你是瞎了還是聾了?見到老祖宗要幹什麼!」
傅晚凝撲地一跪,雙手伏地,顫聲道,「奴才給老祖宗請安……」
魏濂垂著眼,略過她的手,在那血紅上頓住,他說,「這象居就你一人看顧?」
「……是,」傅晚凝猶疑地答話。
魏濂眼眸微眯,「咱家瞧你哭的慘,可是嫌這裡做活苦?」
傅晚凝心頭咯噔一跳,連忙否認,「回,回老祖宗話,能打理象居是奴才修來地福分,奴才只是才進宮,有些想家……」
魏濂繞過她,往裡走。
隨後地連德喜瞧她還跪地上,抬腳踢她,「起來。」
傅晚凝聽話的起身,站到他一步遠的地方。
連德喜看著她目不轉睛,打先兒遠,他看了個囫圇,現人到跟前,他瞧得眼饞,是個會長的,秋水眸春山眉,鼻尖兒俏,唇潤含珠,紅淚痣添艷氣,再這柳條兒身子,就是宮裡的娘娘也挑不出幾個有她出挑的,只可惜是個小太監,這相貌……
連德喜悄悄瞥過魏濂,心裡藏得半句話蹦在腦袋裡,生的太過女氣,壓不住陽剛,招人喜也招人厭。
「餵過食了?」魏濂踩在吃掉葉子的光樹枝上,明知故問道。
傅晚凝小聲道,「才餵過……」
魏濂擰著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