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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凝藏不住歡悅,隨他拉著出了枕緣閣。
夜裡還是涼的,他們出來便能感覺到些微冷意,魏濂感觸到她手指微涼,對跟在後頭的香閣道,「披肩拿來。」
香閣忙將手中的披肩遞過去。
魏濂給傅晚凝穿上披肩,迎頭朝那條街看,人潮散了些,倒沒來時那般人多了。
他牽人沿橋邊走,柳條兒垂在他們身側,風一浮動,就掃到他們臉上。
傅晚凝舉手摸著那柳樹葉,道,「細細條條的,比花還嫵媚。」
她用嫵媚來形容柳樹,有些不倫不類。
魏濂失笑一瞬,「水邊柳樹招陰,摸了可得小心。」
傅晚凝唬地縮手,直往他身邊擠去,「……真的嗎?」
魏濂帶她上了橋,對面河邊都是放燈的少年男女,夜晚都擋不住他們的朝氣,他遠眺一會兒,將手搭在傅晚凝的肩上,淺著話道,「假的,我在你身旁,鬼見了都要繞著走。」
傅晚凝扯一下他腰間的穗子,細細的說他,「又誆我。」
魏濂翹起小指勾住她的鬢邊發纏著玩,側頭囑咐香閣道,「去買些花燈來,不要那種燭火在外的,省的她不小心燒到手。」
香閣便率先跑下橋去買燈。
傅晚凝往那河面看,放入水中的燈沒幾個是帶罩子的,她商量著道,「……他們都買的一樣兒外露花燈,咱們買不同的會不會許的願不靈驗?」
魏濂刮一下她的臉,笑著道,「這是個什麼話?那寺廟裡還收香火錢,咱們買的貴,這河神會先聽到你的願望,錢能使鬼推磨,到哪兒都行得通。」
傅晚凝微微不贊成,「……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
到底為什麼沒道理,她又還不出來。
魏濂也不跟她爭,推著她一道下了橋。
香閣早買好了花燈,瞧他們過來了,道,「老爺,夫人,咱們要不往下遊走一截,這塊都擠滿了花燈,也流不到其他地方去。」
魏濂嗯道,「這邊人是多了點。」
香閣便提著花燈順河流走,他們跟後面,走一段人就少了,香閣尋了處淺水,在岸邊把花燈解了,她招呼傅晚凝道,「夫人快過來!」
魏濂便放開了手,「去吧。」
傅晚凝提著裙子小跑到香閣身邊,撿一個蓮花形的燈盞觀摩著,「好別致。」
香閣捏著花杆勾住一隻花燈放到水邊,任那水流帶著燈往下淌,「好些年沒來過了,以前老爺在這邊任守備,奴婢們常跑出來玩。」
傅晚凝把手裡的花燈遞給她,轉身去看魏濂,他立在岸邊,萬千燈光映照在他身上,他的面目白皙溫和,看著她的眸中參點出溺愛,是能叫人一眼就淪陷的溫柔,他不像個儈子手,更像是度化她的菩薩。
傅晚凝望了他半晌才轉眼去和香閣尋了個話道,「……他不是一直在鄴都?」
香閣撂下燈盞,放低聲道,「老爺那個時候不及現在,上頭頂著個少監,那個少監是先太后的人,老爺當時正好在他底下當值,糟蹋人自然也逃不掉。」
傅晚凝頓然,胸口有稍稍痛感,攀爬的艱辛她或許不瞭解,但太監中狡詐狠辣之人她卻見過,魏濂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其中的艱險有多少隻怕數不清。
「恰時淮安府這邊的守備太監貪汙被砍了頭,老爺便自請入淮安府,其實以當時老爺的職位,進這淮安府等於是遭貶,」香閣慢慢絮著話,手裡的花杆又勾了幾盞燈下河,「老爺會謀算,雖然人離了鄴都,卻一直暗中調查那少監,好在黃天不負苦心,那少監偷著倒賣皇室器物,將好被老爺派的人盯了個正著,皇家的人都講究個體統,宮中的用物怎能流落到民間,這就是大過了,老爺他借著這個機會得到了先帝的另眼相看,便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