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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紀凌心情好的很,汪袁的事慢一點倒也沒怪罪,只道,「退下吧。」
魏濂便應聲而去。
馬車行的慢,過府天已黑的看不見人。
吳管家俯腰候在門邊,看他來了,刻意壓低聲道,「老爺,連公公和沈大人等在書房了。」
魏濂解掉袖口,脫了大氅扔給他,「擺飯了嗎?」
「書房裡早置了桌,您過去他們大概吃上了,」吳管家託著大氅道。
魏濂按一下他的肩膀,往書房過去。
進門裡就聞見菜香,坐在桌前的兩人抱著碗狼吞虎嚥,瞧他來了,才都起身,等著他入座。
魏濂落座後,朝他們示意,兩人便都在凳上坐好。
魏濂先看一眼連德喜,他在西峰山馬場快有一個月,曬黑了,也變得更結實,魏濂親自拿筷子夾一塊豆腐放他碗裡,道,「近來忙,倒把你忘了,騎兵可都能用?」
連德喜抓一下後腦,憨笑著道,「哪能不知道老祖宗忙,您得空就能想著奴才,奴才受寵若驚。」
他拍完馬屁才發覺沒接上後頭問話,便緊著聲道,「老祖宗要用騎兵嗎?現今都練出來了。」
魏濂沒接話,把頭轉向沈立行,正正看他臉上三四條傷痕,又細又長,一看就是女人抓的,魏濂譏笑道,「哪個膽大的,把咱們沈大人的臉撓的跟花貓似的。」
「……讓您見笑,還不是芙漪,哪曉得那麼潑辣,卑職去枕香閣應酬一宿,前兒晚就跟卑職鬧,卑職想著女人不講理,說了她兩句,哪想上手就朝卑職面兒上來,差點抓瞎了卑職,」沈立行抬手碰一下臉,疼的齜牙咧嘴。
魏濂吃一口肉末茄子,淡淡道,「受著吧。」
沈立行狠狠扒著飯,「卑職晾了她幾天,等著她的脾氣磨沒,不還是隻得順著卑職。」
魏濂擱下筷子,眼斜著他,「當誰都愛聽你那破爛事。」
沈立行陡時蔫如鷓鴣,「卑職這不跟您訴訴苦嗎?」
魏濂冷淡的奧一下,「先時不是揣心窩裡的?現在膩了,跟我這兒埋怨,怪得了誰?」
沈立行瞅一眼他,不敢羅嗦了。
魏濂充樣子揀了個雞腿給他,「吃好了,給我養好幹活。」
沈立行啃一口雞腿,歡快道,「您吩咐就是。」
魏濂高深莫測的從他瞟過連德喜。
兩人便都整衣危坐。
「如今的情勢你們也看見了,皇上可一心想將咱們壓死,一個騰驤四衛營還不夠,又想立西廠,西廠若真叫他建成了,咱們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魏濂平實道。
連德喜和沈立行互相看了看,皆露愁容。
魏濂咂一口湯,徐徐道,「唯今之計,咱們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死路,由著皇上繼續將我們一逼再逼,直到最後咱們退無可退,只能等著他拿刀宰咱們。」
連德喜慌聲問道,「那生路呢?」
「想要生路,簡單,」魏濂提著酒壺給他們倒酒,滿了後自座上起身,笑意肅殺,「他不是皇帝了,咱們也就不用怕死。」
沈立行舌頭打結,「謀,謀反……」
魏濂瞟他,「謀什麼反?帶腦子了嗎?」
沈立行憋屈道,「卑職是個直腸子,您說的話只能聽個字面兒上的,往深了想,就再不能明白。」
魏濂望著他笑了笑,一會兒道,「說起來太后娘娘剛逝不久,正在守孝期內,皇上竟還一門心思想著過千秋節,皇家的人最注重忠義孝悌,皇上這般做可算不上孝順吧。」
連德喜腦子轉的快,當先道,「皇上如此,當真不配為人皇,便是太后娘娘九泉之下也得傷心,這為人父母的,誰都曉得其中艱辛,皇上這千秋節一過,可不是要寒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