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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袁手打顫,「廠督,咱們就坐以待斃嗎?」
「不,」魏濂抬手搖著,望他的笑加深,「他看重徐閻秋,是因為他發現徐閻秋確實能壓制我,可他忘了,徐閻秋只是個剛起勢的人,給的多,他就會越當自己是個人物兒,狂妄也就欲增,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1。」
他上下聳著肩,放輕鬆道,「給我盯好了各個朝官,誰暗地和他結交都給我記下來,回頭我要算帳。」
汪袁便知他有後招,但又擔憂道,「廠督,勿怪奴才說,就算沒了徐閻秋,皇上難道不能再栽培下一個徐閻秋嗎?說到底是皇上想辦咱們,躲不過……」
魏濂眼睫微動,笑便停了,「或許我做錯了一件事。」
汪袁困惑道,「做錯了什麼事?」
魏濂道,「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奶娃娃要比整天上躥下跳自以為是的猴子要討喜的多。」
汪袁當即閉嘴,瞧著他的眼珠子都睜圓了。
魏濂閒適的拂拂衣襟的褶皺,道,「讓周康和錢不理今晚上奏,闡明不得動錦衣衛,除非律法大改,否則他們往後有的苦頭吃,跟他們道明其中的緊要,他們定會怕。」
周康是新任的刑部尚書,錢不理則是大理寺卿,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協理各地刑事案件,但如今的年頭,這三部門還得錦衣衛幫著出力,錦衣衛常年監察著各府地方官僚,沒了錦衣衛他們得親歷親為,在家中享福慣了,沒誰會願意幹苦活。
他往自己頭上捶一下,又道,「讓黃超也遞摺子上去。」
汪袁道,「兵部在這事上好像沒法插嘴吧。」
魏濂扯嘴笑,「兵部今年慘啊,前腳剛被我挖走五千人,後腳看著又要被徐閻秋挖一批人走,不得徵兵?得先跟皇上打個預防,讓他清楚兵部手上的民兵沒多少了,即使要給徐閻秋設騰驤四衛營也拿不出幾個人。」
汪袁激動笑出,「廠督您可真是高,看他們能翻出什麼浪。」
魏濂兩手打打身上的灰,道,「快去吧,別耽誤了。」
汪袁當的起身離去。
魏濂扯扯袖,也轉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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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濂入宮沒多急,約莫宮門快下鑰,他慢悠悠的晃了去。
彼時蕭紀凌才臨幸了個女人,那女人是徐閻秋送進宮的,正合著他的口味挑選出的,饜足後,便有敬事房過來登記,將人送下去,隔日封賞。
他快入睡時,即聽到魏濂過來了,也沒在意,就直接叫人將其領進來。
魏濂一入內,就聞到那種□□過後的異味,他肅眉往地上拜倒,「臣深夜入宮打擾到皇上休息,還請皇上恕罪。」
蕭紀凌不耐煩道,「什麼事?」
魏濂取出奏摺,將其托起,「本不該臣來,但督察院連晚遞了摺子上來,臣無法抉擇,還請您看一眼。」
候在一邊的小太監弓著身接走奏摺,拿給了蕭紀凌。
蕭紀凌盯著那奏摺,心情陡時變差,他將奏摺丟床邊,眼睛斜到魏濂身上,道,「督察院管的是不是寬了點,朕建個騰驤四衛營和他們搭什麼界?輪得到他們囉嗦?」
魏濂不說話。
蕭紀凌綿著聲道,「沒什麼事就出去吧,朕要睡了。」
魏濂停頓著,殿外又有人喊。
「皇上!汪公公求見您!」
蕭紀凌敲床沿,跟一旁的小太監道,「去開門。」
那小太監領命快步出去,少頃便將汪袁引進來。
蕭紀凌耐著燥問,「你來又為了什麼事兒?」
「皇上!周、錢、黃三位大人上書了奏摺,魏廠督將入宮,臣怕耽誤事兒,就忙送過來了,」汪袁將隨手的小櫃子捧上,低著聲道。
蕭紀凌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