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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哭還邊斷斷續續的說著。&ldo;便是你爹走的那會兒，家裡多艱難啊，為了你，我都咬緊牙關挺著。沒想到，活了半輩子，眼看黃土埋了半截身子，老了卻受這罪過，兒啊，但凡你心裡有娘，你就別想著那女人，她的心多狠吶，都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中間還有個蓉蓉呢，可你看看她這事做的，這是完全沒有顧念著往日情分，多歹毒啊。&rdo;

&ldo;是我對不住她。&rdo;陳子善木木的看著母親，聽著她的哭訴，想的卻是納妾的當天晚上，如秀對他說的話，每想一回他的心就要疼一回。

陳寡婦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怎麼也沒有想到，都到了這份上，兒子還護著她!

&ldo;娘。你出去吧。&rdo;陳子善翻了個身，背對著母親，將臉埋進被子裡，深深的吸口氣。

如今，整個陳家，也就只剩下這床被褥，這床被褥上還沾著如秀的氣息。

陳寡婦靜靜的坐了會，才恨恨的起身離開。就兒子現在這模樣，她哪裡敢開口讓他再娶。

阮初秀無奈的看著阮如秀忙忙碌碌的做著紅豆糕，這都做了滿滿一整盤，粗粗數著有近四十個呢，她看不下去，伸手拉住阮如秀的手臂。&ldo;你歇會兒，做這麼多一時半會的也賣不掉，這玩意就吃個新鮮，便是現在天冷，也只能買兩三天而已。&rdo;

九文錢一個，小小巧巧，看著是精緻，可太小啊，連小孩都能三小口吃完，更別提大人，吃得粗野些，嘴巴一張就是一個，一個九文錢。一般人哪裡敢買，剛開始肯定賣不動。

&ldo;沒事，可以扔給狗吃，餵馬餵牛也行，還有雞鴨都是可以的。&rdo;阮如秀掙脫了阮初秀的手，繼續做著相思糕。

阮初秀拿她沒辦法，只好道。&ldo;行，你做吧，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我幫你看著蓉蓉去。&rdo;

&ldo;這是幹什麼呢?都不用進宅子，就能聞著香味兒。&rdo;阮永氏扶著阮程氏邊進宅子邊揚聲問。&ldo;如秀這是在做紅豆糕呢?&rdo;

&ldo;對啊。想著送到二伯家的雜貨鋪賣換點錢。&rdo;阮初秀抱著蓉蓉給她把尿。&ldo;奶，你要不要嘗個?屋裡多著呢，娘你拿個給奶吃著，就是太甜，不能吃太多，咱就一個吧，嘗嘗味。&rdo;

阮永氏將婆婆扶著坐到了藤椅上，就往廚房裡走去。

&ldo;悠呢?&rdo;阮程氏眯起眼睛往屋裡瞅，問了聲。

阮初秀給蓉蓉理著尿布。&ldo;她在東廂呢，等會我，去喊她。&rdo;說著，抱起蓉蓉走到彎拐處，朝著東廂喊。&ldo;悠悠帶明吉過來，奶奶喊你們呢。&rdo;

阮老頭早早的就來了東廂，順便將小明吉也帶了過來，讓大兒媳和大孫媳能放心的拾掇家裡瑣碎。

&ldo;這麼多能賣完麼?&rdo;阮永氏問著，拿了個碟子裝了幾塊。&ldo;正好讓孩子們也吃點。&rdo;

&ldo;賣不完，咱們自己吃唄，家裡人多。&rdo;阮如秀隨意的說著。

悠悠牽著明吉，姐弟倆慢慢吞吞的過來了正院，瞅見阮永氏手裡的碟子，悠悠就咧著嘴笑。&ldo;好香啊，姥姥是什麼?&rdo;

&ldo;太奶。&rdo;小明喜奶聲奶氣的喊著。&ldo;三奶奶。&rdo;

阮永氏讓倆孩子坐到了婆婆身邊，把小桌子也搬了過來，上面放著紅豆糕。

&ldo;娘。過來幫把手，把搖籃抬外面去。&rdo;

&ldo;來勒。&rdo;阮永氏剛進屋，就聽到小平安在哭。&ldo;等會，我看看平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