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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沖了進去，以一個哥哥的身份，但那個時候，江洵安已經認不出他了。

病房裡的江洵安只會呆呆坐著，用親密懷戀的語氣重複喊一個人的名字：桑寧。

江洵亦找了很多人，很快就知道了江洵安叫的那個人是誰。

嚴格意義上來說，曲桑寧確實不是傷害江洵安最深的那個人，他只是壓垮江洵安的最後一根稻草。

遇到曲桑寧的時候，江洵安整過容，打架吸菸鬧事，甚至還自殺過。

可後來不知怎麼的，精神極度不正常的他，竟然會愛上曲桑寧。他以為曲桑寧是自己的救贖，卻沒想到，自己會永遠墜入深淵。

姜意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站在戚宴清身側忽然就紅了眼眶。

姜意覺得很難過，一個鮮活的生命，照片上那樣陽光美好的少年，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那幅樣子。

愛情是這樣難以捉摸的事，用盡力氣，耗費最後一絲勇氣喜歡的那個人，他有可能就是不會喜歡上你。

而讓最讓姜意難過的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就再也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了。

姜意問曲桑寧：「你後悔嗎？」

曲桑寧罕見的沉默了，他一向信奉的你情我願，在此刻卻成了一把害人的刀。

曲桑寧感覺自己成了那個殺人兇手，然而在姜意問他的時候，他卻說：「我沒有錯。」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人生和選擇負責，曲桑寧認為他沒有必要對安洵的人生負責。

但是……

在姜意的目光下，他還是說了句：「後悔。」

其實，所有的你情我願，遊戲人生，只是因為不愛。

當他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忽然就明白了這些。

如果曲家沒有出事，曲桑寧永遠不會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他沒有愛上秦嶼，也絕不會明白什麼叫感同身受。

姜意還很單純，內心善良又柔軟。

戚宴清站在他的身側，撫摸著他的腦袋，「小意，人生的很多選擇，都只有一次機會。」

他說：「我們要學會珍惜，但卻並不用在選擇的時候覺得恐懼。」

握緊姜意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自己胸前，戚宴清注視著姜意的眼睛，「不要怕，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而有句話，戚宴清沒有說出口。

他會永遠是姜意的退路，為姜意創造第二次選擇的可能。

第49章

回組拍戲的第二天, 姜意在片場見到了江洵亦。

江洵亦是光明正大從警車上下來的，也是從他口中，姜意知曉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第一次, 江潯安把曲桑寧弄進了地下實驗室；第二次，江洵安買通了一個群演。

一切的意外，都是他的早有預謀。

或許, 江洵亦曾經有過弄死曲桑寧的想法, 最終卻沒來得及實施。

替江潯安頂罪，是他身為一個哥哥，為他能做的最力所能及的事, 江洵亦不後悔。

目睹江洵亦從警車上下來，已經大概知曉整個事件經過的眾人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他弟弟是殺人犯。】

【他還包庇那個神經病。】

【弟弟不正常, 哥哥能好到哪裡去？】

這件事最終還是金城強壓著才沒有登上報紙新聞。否則, 劇組主演出這樣的醜聞，整個劇組都必然會遭受波及。

如果不是曲桑寧簽了諒解書, 選擇不起訴江潯安, 不僅江潯安難逃法律的制裁，江洵亦也同樣不可能全身而退。

法律的制裁或許可以避免, 道德的譴責卻終將懸掛頭頂之上。

對於江洵亦, 姜意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