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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去如夢初醒般從那可怕的以旁人為中心的生活裡清醒。回顧自己的往昔歲月,她以前一直有喜歡的文學作品,有自己特別設定的人物小傳,總會在讀劇本時研磨人的不同性格下的小動作。
可自從嫁給了陸宴,生下了陸廷予,她對這一切失去了興趣。
她的世界裡彷彿只有出色的丈夫和兒子。
她的角色陡然變成了賢惠的妻子,負責的母親。
可他們並沒有滿意。
與此同時,內心空洞的缺口也越來越大,如果不是為了促進家庭關係,她根本不敢回到社會上接觸綜藝,更何況去面對她本就很牴觸的小於蔓標籤呢。
如今,她是轉了性子,不想要對丈夫與兒子付出,轉念她又將所有的熱情投入在自己婆婆趙瀾今女士身上。
她明白趙瀾兮的深意。
「我還蠻喜歡民謠的。」
虞舒月感到尤為感動的是,她的婆婆似乎和別人家的確實不一樣,她沒有將自己的付出視若平常,而她漸漸把話題引回到自己身上,告訴她自己才是生活的主角,神色間卻不留痕跡。
虞舒月忍不住自嘲。
「媽,我是不是一個很愚笨的人?」
「我有點死腦筋,認為只要我源源不斷地朝這個家付出,我總能得到回報。可我漸漸發覺事與願違。」
「陸宴身上的耐心所剩無幾了,而陸廷予上了幼兒班以後也日益與我疏遠,他排斥我為他做的任何安排。」
而趙瀾兮聽著她的娓娓道來。
「能醒悟過來,就不算太晚,」趙瀾兮回顧自己的往昔歲月,臉上卻並沒有露出沉浸其中的痛苦,「我當年不也一樣走過來的,而且陸宴他爸比陸宴更糟糕,我還一遍又一遍地原諒他。」
「我耗了整整十幾年才結束那樁婚姻。」
「現在物是人非,我一點也不想要回到過去了。」
趙瀾兮自知她並不該摻和兒媳家事,但這麼些年舒月所受的委屈她又看在眼裡,轉而直白道,「你也一樣,既然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那又何須繼續付出呢?」
虞舒月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是有婆婆站在事理的這一邊,而非無條件地偏袒自己的兒子的。
而她也不需要婆婆多說什麼,似乎只要一個堅定的眼神,她就能感知到不管她和陸宴的關係如何收場——
婆婆永遠都是她的親人。
兩人輪流聽著鄉村民謠曲和最流行的電音作品,一路相伴,不就便到了趙瀾兮半山別墅。
等趙瀾兮女士要下車的時候,熟絡起來的虞舒月也沒有刻意下車為她開啟車門,而是開啟後備箱,讓趙瀾兮自己取下她親手釀的果酒。
她鼓足勇氣,半個身子趴在車窗上,衝著車窗外的婆婆大喊。
「下午茶的時候,媽記得喊上小姐妹一起品嘗。」
「我不接受差評哦!」
趙瀾兮的眼眸也發著光亮,似乎對如今的兒媳很滿意。
而目送趙瀾兮離開的虞舒月也驚奇地發覺,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笑容弧度談不上多完美,頭髮在空中必然也並不婉約大方,但她感到少女時代的元氣滿滿。
反光鏡裡的她,髮絲染上了夕陽的金色,她彷彿又回到了明媚的十六歲。
那一年,有不被人看好卻實現逆轉的少女電影,有放學路上欣欣向榮的樹木花草,有朝夕相伴又整日鬥嘴的朋友。
一切都會好的吧。
第5章
其實,虞舒月不知道該講不該講,身心的解脫似乎是從小孩不在身邊開始的。以往每天竭盡心力佈置的課後外文習題,親眼盯著陸廷予那傢伙一道一道的做,那樣的日子簡直是一種刑罰。
而陸廷予總會出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