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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顯這話一繞三彎,也不怕蕭令明聽不明白。
蕭令明知他試探,也知他私心,本想裝聽不懂歡歡喜喜應下,讓他一時快活。
可開口前卻又想到自己現今不過掐著僅有的日子過活,想到碎兒的將來。
他最後只是輕輕擱下書卷,似笑非笑地看了宋顯一眼,撅噘嘴,一手撐了臉,端出一副嬌嬌做派,「陛下跟前的事情有那麼多兒子搶著去孝敬。你得了空,倒不如多進宮在我跟前盡孝。」
宋顯多心,一句話自要從他的九曲迴腸當中轉一番,他覺既她稍許亮了真章,他也該明朗些,「您說的是,我既為幼子,當以哥哥們為尊。昨日一向駐於臨夏大營的裴從章突然回京,想也是父皇另有安排了。」
蕭令明聽完輕笑了一聲,朝宋顯處湊了湊,斜著眼尾徐徐勾了他一眼,直到看到宋顯表面八風不動,實則掩在衣領下的脖頸都泛了輕薄緋色,這才徐徐道:「你倒是耳目聰明,是陛下密詔。」
宋顯被她這一眼看得心下癢癢,落在矮几上的手略向前探了探,指腹去輕輕搭上了她細膩的手背輕輕一點,而後向自己處拉了拉,握住了她不似尋常女子,反而骨節分明修長微涼的手。
宋顯抬了眼又見她帶著嬌縱的得色勾了唇,「密詔還是本宮封上的呢。」
她這好似隨心之語,落在宋顯耳中卻不啻於驚雷,宋顯捏著她指尖的手微微一緊,面上並不改色,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笑言:「原您的手不只會調脂抹粉。」又得寸進尺道:「顯兒聽了您的話,您該給顯兒獎賞。」
宋顯說完不等蕭令明給出反應,便推開了矮几,伸手抱了蕭令明的腰,宮裝寬鬆厚重,環抱著其實很難有一裊楚宮腰之感。
——可她身上的溫度,身上的香氣,乃至於沙啞纏綿的嗓音都叫宋顯歡喜,叫宋顯安心。
這該是件多難的事情,宋顯是皇子,年幼失怙,憑一顆冷硬的七竅玲瓏心熬到了現在。年少時也曾想過一心人,想過相知相許,可終究還是落在了陰謀求算,歸了相敬如賓。
後得了餘陶陶,原以為那就是情愛歡喜了,可直到見了她——自己父皇的寵妾,方知何為心動。
那便是明知不可求,仍求之。明知再進一步粉身碎骨,仍懷著僥倖。
宋顯想我只看看她,只抱抱她。我也不愛她,我只是有些喜歡,有些捨不得罷了,待到這些都過去了,就也可放手了。
蕭令明被宋顯滿懷抱著。肩頸中另一個人的吐息濕潤清晰。他不知自己心懷何種情緒,輕輕抬手落在了宋顯的後背上。
「那日是顯兒冒犯,顯兒是當真歡喜您的,只您在宮中仰天威而活,顯兒不該那樣問……」
「令明。」
宋顯的話被蕭令明在他耳邊的呢喃二字輕輕打斷了。
「……什麼?」
宋顯下意識地側首,卻被她一手按在了腦後,更深地埋入了馨香的肩頸之中。
蕭令明的聲音很低,低到甚至壓不過二人的衣料摩擦和綿長吐息的細碎聲響,「我的名字,本不該告訴你,可你說歡喜我,我很開心,不想讓你的歡喜連個名字都落不到。」
「——你聽過了,便忘記吧。」他輕輕說,這是不該留在世上的名字。
第28章
「當日您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裡,我這些時日想著,倒是想出了個完全之法。」宋顯鬆開了攬著蕭令明的手,略微退開一些,看著他認認真真地說。
蕭令明已然對此不不再有分毫妄想,卻也對這世間於他還抱有純直心意的唯一一人不忍掃興,便抬起頭,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即使內殿不過他與蕭令明還有碎兒三人,宋顯仍舊是小心地低聲道:「顯兒是有生母的,若我將來有幸位登九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