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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那是天子的私物。
「怕隔牆有耳要出來,出來了怎麼反不說話了?」
宋顯回了神,足下無意識地快了些許,貼得離蕭令明略近些,回憶起自己想要說的話,開門見山道:「大哥的事,父皇是否已有了決斷?」
蕭令明腳步一頓,回頭斜了宋顯一眼,不似往日他一貫的盈盈帶水,反帶著點兒居高臨下地估摸。
宋顯迎著他的眼神面色不改,似乎篤定了他會對自己那一日的提議心動,繼而挪動腳步徹底與自己站在一邊。
果不其然,蕭令明收回了眼神,慢慢下行,走了步之後低聲說:「大約是要好好教訓的。」
宋顯便以為這句話就是所有了,他醞釀一下正要說話,蕭令明就接著給了他更大的驚喜。
他似乎心底最後的芥蒂也放開了,相較以往的謹慎藏拙,甚至可以說是口無遮攔道:「誠王早年仗著個長子名頭籠絡朝臣,哪兒都要插上一腳,擺一擺皇長子的譜,此時看上去家大業大,不過一棟空中樓閣。」
他說著還哼了一聲,似乎很是看不上誠王行事,「身為皇子,卻以人君行事,吃相難看。」
宋顯適時笑著介面,他神色一如既往地溫潤如玉,可話說得刻薄,「既要做主,就得替底下人頂著。我的大哥長袖善舞,有那麼多舊部故友,一個個頂過來也不知脖子夠不夠結實。」
他說著又隨口玩笑了一句,「要說這臨夏也是個邪門地界,分明是行宮,卻總被拿來扣些貴人,莫不是風水有異。」
聽到「臨夏」二字的時候蕭令明足下略慢了半拍,繼而仿若隨口閒話,「是麼,還關過誰?」
宋顯也不覺有異,「您入宮晚,應當不知曉。父皇登基前涉及先純王謀逆一案的幾位皇親就給傾進臨夏行宮住過一段時日,後來也都料理了,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不過這臨夏行宮還有個頗有意思的說法,說是父皇早年在那裡養了位寵妃。」
蕭令明一聽就嗤了一聲,「若是寵妃哪裡會無名無分地養在外頭。」
「宮闈秘聞麼,人云亦云的,還有更離譜的說是那寵妃為父皇育有一子。」宋顯似乎覺得頗有些趣味,「按年紀算當在我之前,二哥之後,若真有這麼個兒子,我該是行四才對。」
「當是戲文話本呢?」蕭令明聽了只覺得離譜好笑。
聖人自他七歲之後與他幾乎寸步不離,再往前臨夏行宮關過的女人就只有清合郡主,哪裡來的妃子皇子,他抬眉不屑道:「聖人子嗣單薄,若真有這一子半女的,母妃再不堪那也是天潢貴胄,哪有不認回來的道理。」
「不過講來逗個樂罷了。」宋顯在蕭令明走下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他一把,「既然大哥的事情父皇心有決斷,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老大當真是個蠢貨,父皇心思深著呢。且自古以來的天子,不都忌憚這樣掐尖冒頭的兒子。」
蕭令明挑了一記眉,「忌憚?未免也太給他臉上貼光了。」
他不過隨口一語,落到宋顯的耳朵裡就頗有幾分微妙。
沒有男人會喜歡自己還沒能完全掌握的女人當面贊服另一個男人的。
更何況那個人是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萬人之上的天子,更是自己通往最高境界權力的最終阻礙。
宋顯雖說「身體力行」地感受過了蕭令明究竟是不是女兒家,可他總忍不住拿他當女兒家看待。床笫間的歡愉過後,想著他時除了越想越忍不住笑意的喜歡,宋顯的心裡也總夾帶著點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扭曲快意。
蕭令明是蕭令明,可蕭令明又不僅僅是蕭令明,
——他是君父的「妃妾」、「女人」、「禁臠」。
染指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