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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在地上的時候，血腥味撲鼻而來。

要死了。

這個念頭剎那間湧入王安憶的腦袋。

這種量的血腥味，只會讓電犬變得更加興奮。

可他還沒幫沈珂解決麻煩，不能死。

栽倒在地的王安憶顧不上疼痛和肩頭傳來濕黏的感覺，幾乎在那群電犬騰空躍起撲過來的一瞬間，他用盡渾身力氣把已經擰開蓋的桶裝水潑了出去。

「滋啦…滋啦……」

電流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的響著。

王安憶知道他成功了。

可渾身酥麻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呵呵。

忘了他也是導體呢。

王安憶沒注意防護，巨大電流的波及下，他在地上不停抽搐著。

他也觸電了，這感覺，真他孃的酸爽。

雖然沒到非常嚴重，還僅存一點意識，模糊的雙眼也還能看到周圍的紅點一個個暗下去，他艱難地笑了一下。

成功了呢。

回去又可以炫耀了。

今天一個人就幹翻一群電犬。

然而他還有這個機會嗎？

在他抽搐快要停止，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看到一道銀光從面前閃過。

他再也撐不住了，閉上雙眼，也不知道是睡死過去，還是真的死了。

總之迷糊之際，王安憶聽見了持續不斷的槍聲、刀刃劈開空氣和皮肉的聲音，以及嘈雜的說話聲。

真吵啊，都睡不著了。

王安憶一下子醒了，他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就看到一束光在面前晃。

要瞎了。

他眯了下眼，伸手去抓那束討人厭的光源，還真被他給抓到了，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什麼，氣憤不已：「沈珂！不是讓你先走！回來找死嗎？！」

然而光源很快就從手中抽離，一個他從沒聽過的，低沉且有磁性的男性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地問他：「你是誰？為什麼在這。」

·

沈珂遊的時候一直在給自己打氣，不要去想這條河的名字，嚇唬人而已，就跟那些嚇人的傳說一樣，還不是某個有權勢的人為了不讓人們渡河捏造的，不可能真的有屍骸的。

他一邊忍受著隨時能讓他吐出來的腐臭氣，一邊露著腦袋，手划水往對岸遊。

眼看著岸邊越來越近，沈珂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快點脫離臭水的急切心情，可就在他蹬腿往前遊的一剎那，好像踩到了堅硬的東西，還滑了一下。

那種東西的觸感很奇怪，但沈珂可以確定，絕對不是石頭。

難不成……

嘶。

想到這條河的名字，還有剛剛踩到的東西，那一瞬間，沈珂濕漉漉的頭髮都要根根豎起。

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是骸骨的。

沈珂一邊不停深呼吸唸叨著安慰自己，一邊加快了速度。

再多呆一分鐘他就要被自己嚇死了！

屍河的臭水被他飛速划水帶起層層漣漪，湧向岸邊，然而這只會給人增加無端的恐懼。

好在遊了沒多遠，他終於扒到了岸邊。

沈珂像是後面有無數追兵一樣倉皇爬上岸，仰面躺在岸邊，不顧自己已然變成一個合格的滷水臭豆腐，劫後餘生的大口呼氣。

真想就這麼一直躺著，然而想到還有人等他救助，沈珂也不敢多耽擱，從地上爬起來往岸邊走。

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醒目的巨大石碑，沈珂顧不得身上的臭水和崴傷的腳腕，飛奔著過去撲到石碑前。

他用還沾著水珠的修長手指一點點描摹石碑上刻著的字——庇護城。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