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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或許不知,朝陽公主卻是知道的,碧羅夫人但凡看中一樣東西,她便是費盡心機歷盡艱難,怎麼也要想辦法得到。如今她看中的是葉潛,第一次誘他敗北,她便不會貿然進行第二次了。如今故意在葉潛面前做出此番亂態,其實是故意讓他記住自己的姿態,說不得哪日再行事時,這葉潛的心智便亂了。
朝陽公主垂眸間,用著媚眸餘光掃了眼葉潛,只見葉潛神情自若,再細聽喘息平穩沉定,並沒有絲毫迷亂跡象。她見此情景,心中竟然泛起一絲自得,心道:她的這個家奴,終究不同於旁人,又怎麼會輕易亂了心智呢。
她又想著自己玉華池誘了葉潛的情景,頓時覺得那時候剛毅僵硬的他真是分外有趣。明明是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她卻恨不得摸一摸他的臉頰,逗上一逗才歡喜呢。
朝陽公主雅媚多姿,動情之時自有一股風流態,而這碧羅夫人卻天生姿質豐艷,肌白賽雪,平日裡穿著羅裙倒還不覺,如今衣衫盡褪處,只見此女渾身雪白如玉,兩點紫晶燦燦有澤,黑髮如墨般盤踞,芍藥海棠之艷,也莫過如此。此時這尤物好一番快活,可是兩點星眸卻似睨非睨地時不時望向葉潛這邊。
場中眾人幾乎停止了喘息,都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平日碧羅夫人豪邁不避內侍,這是有的,但當著歌女舞女樂師如此荒唐,卻是破天荒頭一遭。於是這群人不免嘆息,怪不得外人傳碧羅夫人夜御數男,卻原來她確實是可以前後吐納,雙龍戲珠的。
身處此等情景之中,葉潛依然神色不變,淡定如初。
能讓他貪戀的女色原本只有一個,她若是對他輕輕勾上一個手指頭,他便早已成狂;她若是對他不理不睬,便是世間絕色淫蕩之聲都放在他的眼前,於他又有何干。
朝陽公主也並沒有將這等情景看在眼中,她早已神遊太虛。
她想著葉潛,心念陡轉,忽然記起剛才他提劍傷人的事。那一刻,他以著無堅不摧的氣勢立在那裡,清冷的眉目分明含著外人難以見到的痛。
他平時是那麼堅忍沉定的一個少年,又怎麼會做出如此衝動嗜血的事情,他如此做,無非是要告訴自己:他是在意的。
他用那麼血腥的方式霸道地在向自己宣告,身邊,只能有他。
別人,是不可以的。
朝陽公主想起這個,心間泛起甜蜜,可是少頃那甜蜜又化為灰燼,如煙雲般消散,她反而開始皺眉。
如此男兒,豈是長久屈居於人下之輩?
他能留戀在自己身邊一時,又怎麼會有一世?
想到這裡,朝陽公主心中竟然無名悲起,捏著月光杯的纖纖玉指沒來由地抖了下。
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貪歡罷了,過盡千帆,早已將一切浮華看淡的她,怎麼開始在意了呢。
朝陽公主想到此節,峨眉染上淒楚,背影不免顯出蕭瑟之意。
站在她身後的葉潛,對於不遠處的那場荒唐絲毫不曾入眼半分,可是朝陽公主忽然的落寞,他卻是看到了。抿了抿唇,他終於還是邁前一步,單膝半跪,低聲問道:「主人?」
朝陽公主心中正想著他,他卻彷彿猜透自己心思一般附耳喧寒問暖,誰知這舉動不但沒讓朝陽公主感念,反而更讓她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煩亂,當下不由得蹙眉道:「你先下去吧。」
葉潛聞此,眉頭略皺。
朝陽公主見他竟然不立即聽令,更覺得自己剛才的猜測是沒有錯的,這少年葉潛平日看似柔順服從,可是骨子裡自有一股傲然之氣,長此以往,自己怕是難以駕馭。
有了這一想法,她面上便十分地不悅,媚眸中無情無緒,用著以往下人們最為熟悉的涼淡語氣冷聲道:「怎麼,你不再聽我的話了嗎?」
葉潛聽到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