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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決定要遠離陳斐的沈黎,直接把這句話拋擲腦後忽視掉了。他揉了揉眼睛,就回房休息了。
六樓的兩個租客。
隔著走廊跟白牆,一同與周公赴約,酣然入夢。
a市位臨荊河楚山交界處。
清晨,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時,銀光就順著連天的翠峰,熙然灑落,躍至荊河面上。
整座城市開始復甦。
昨晚決定要開始碼字的沈黎也在水水火火的幹擾下,逐漸醒來。
他睡眼惺忪,愣了幾分鐘後才緩了過來。
起身洗漱完後,他就端著熱牛奶開始了碼字之旅。
之前,因為寫作作息顛倒,所以沈黎的身體總是鬧大大小小的毛病。
上個月去醫院檢查完後,他才決定要調整作息,將下午晚上的碼字任務,調到了早上下午。
他雖然常年碼字,但實質上還是個時速一千的手速廢。
所以一個上午,加上修稿潤色,碼完也就三千左右。
房內,時間在敲鍵盤聲中溜走。
屋外,一碧萬頃,清風徐徐。
坐落在市中心的黎爾律師所,不僅在a市聲譽極高,即使是在全國,也算的上是行中翹楚。
律所裝修別具匠心,所內眾人各自忙碌著。
右間的會議室裡,陳斐跟一位美裔華人正坐著談論新案情。
「陳律師,我的代理人已經跟你將基本情況說清楚了。不知道你是否有具體的解決方案了嗎?」
陳斐一直看著手上資料,聞言才抬頭覷向案主。
「你的代理人之前跟我們律所助理說,你只是想拿回遺囑中屬於你的那部分。」他將紙質資料放下,沉聲道,「但今天這份遺囑影印件上,只是提到了兒子一詞。據我們瞭解到的情況,費老先生包括你在內,有三位兒子。」
美籍華人聳了聳肩,用他那蹩腳的中文說:「這點小問題應該no proble吧?」
但這個滿臉痞笑的美籍華人只知道陳斐名聲顯赫,本事了的。卻未曾聽聞這位年輕律師,最忌諱的就是鑽法律的空子,借法謀私,更恥於同流合汙。
所以他話音剛落,陳斐就冷了臉。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我拒接。」
「why?」美籍華裔看看資料,又看看陳斐,「如果陳律師嫌少,我可以再多加…」
「多少錢都不能侮辱法律的尊嚴。」
天色漸晚。
天氣預報報導明天a市有雨,所以,沈黎結束碼字任務打了幾把遊戲,就出門買明天晚上要做的菜了。
公寓離市場不算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市場內熙熙攘攘,沈黎特意帶了眼鏡出門,避免弄得太髒。
他走到肉區,撲面而來的腥味惹得他捂住了鼻子。
挑揀完雞肉跟牛肉,他又踮起腳尖瞅了瞅對面更加多人的海鮮區。
猶豫了幾秒,沈黎還是邁步走了過去,但他剛走到人流較少的拐彎處,就被絆了一跤。
菜市場地面較髒,沈黎身子直直往地面摔時,他用手上的肉袋,護住了手。
一旁站著幾個穿著校服,痞氣痞氣的學生。
為首染著黃髮,個子較高年齡較大的男人,伸手去扶沈黎:「沒事吧?」
沈黎知道是他們故意絆的他。
他拍了拍手跟褲腳,就重新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袋子後,沈黎正想繞道走開,就被黃毛男人攔住了路。
「剛才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菜市場明明很吵,但沈黎卻覺得這些聲音變得小而遠了起來。
他疑惑地看著黃毛男人,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