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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菀用帕子拭了拭淚:「是我。」
她冷冷掃了一眼站在後面的崔氏:「今日晨間,有人在飯桌上,為了她那死了的兒子在鬧。母親不過說了她兩句,她便甩臉走了。母親也氣得吃不下飯,便回了臥房。」
她收回目光:「我回房待了一會,怕母親生悶氣,便過來勸慰。走到門口,讓千兒敲了半天的門,母親卻並沒有應答。我覺得有些不對,推開門,便看見……母親倒在了桌上。」
沈青黛走至桌邊,只見靠牆一張長案,案上擺著個紫紅纏枝蓮紋葫蘆瓶,一鼎碧玉香爐,上面還掛了一副畫。她抬頭仔細瞧了瞧,是一副紅蓮圖,畫風飄逸舒展,著色瑰麗。她一眼便認出,是謝無容的大作。
謝無容若是知道,自己的畫作,被掛在臥室,下面還被燻著香,他一定會氣得跳起來。
謝無容愛蓮,更愛畫中蓮。他常說,他筆下的蓮都是有生命的。蓮這種東西,最為高潔,不應為世俗汙濁之氣沾染。花下焚香,最為致命。
沈青黛突然想起,趙令詢曾說過,他母親也喜歡謝無容的畫作。看來,她要抽空,找謝無容討要一副畫備著才好。
趙令詢見施淨一直皺眉,問道:「你有何發現?」
施淨摘下護手,神情嚴肅:「魏夫人,應該也是死於墨蝶之手。」
魏若菀驚道:「怎麼可能?」
施淨解釋道:「魏夫人死狀同魏二公子大致相同,脖頸處有細孔,像是蝴蝶啃噬的痕跡。此外,她也有中毒和窒息的症狀。」
魏若菀愣了好一會,她原以為是崔氏下的狠手,可眼下證實,母親與魏若空皆死於墨蝶,也就是說,崔氏很可能不是真兇。
崔氏很快便也想到了這層,她登時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姐姐,我可憐的兒啊。老爺,你要為他們做主啊。」
沈青黛方才已經隱隱覺出,魏夫人也是死於墨蝶之手。可她想不明白,為何死的會是魏若空與魏夫人。
「敢問魏尚書,魏夫人與二公子,有沒有同時得罪過什麼人?」
魏若菀在旁冷哼:「我母親端莊持正,怎麼會與他那個紈絝子一起得罪人?」
崔氏想了想,脫口而出:「不會,傳言是真的吧,二小姐,二小姐回來復仇了。」
「住口!」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魏尚書同魏若菀齊聲喝止。
崔氏委屈地閉上嘴,縮在一邊不敢再開口。
沈青黛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二小姐?對了,今早,下官也聽到了點風聲。不知道魏尚書,方不方便講講魏二小姐的事,沒準,真是條線索也說不定。」
魏尚書冷眼看向沈青黛:「市井之言,豈可當真。不過是那些人閒著,胡亂編排罷了。不是說,中亭司查案一向只看事實嗎,怎麼,也相信起這些捕風捉影之事了?」
趙令詢把沈青黛擋在身後:「魏尚書,沈司正查案,素來心細,一向都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若是魏大人覺得多有不便,大可不說,不必同小輩動怒。」
沈青黛方才不過是見他們刻意避擴音及自己,有些不忿,一時口快。待冷靜下來,便悶悶地站在一邊。
趙令詢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千兒:「魏夫人在屋內時,你在做什麼,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還有,你可曾聽到夫人呼救?」
千兒被嚇得渾身一顫:「回大人,夫人在休息時,奴婢在廊下守著。夫人進屋之後,並沒有人來過。奴婢一直守在門外,並未聽到屋內有什麼動靜。」
趙令詢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