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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怪這個陳奉,如果不是他,咱們怎麼會冤枉了好人!」
有幾個村民憤怒不已,撿起地上的土塊,朝著陳奉扔去。
趙令詢只是冷冷地看著,卻並不制止。
沈青黛看著沸騰的人群,對著陳奉進行審判和指點,不知為何,卻想到了盧郎中。
當初,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指天罵地的站在盧郎中門前。
有一瞬,她甚至有些慶幸盧郎中死得早,沒有親眼看到這副讓人窒息的場面。
陳奉只是平靜地盯著人群,一言不發,像個事外人一樣。
人群中,突然有人衝出,跪了下來。
「大人,請替草民做主啊。我要狀告陳奉,他哄騙我簽下假的契約,侵佔我家農田。」
接著又有幾人站了出來:「大人,草民們也要告。陳奉他明明租我們五畝田,仗著我們不會計算,卻騙我說簽了六畝。」
「大人,草民替我那不能下床的二弟,狀告陳奉。前兩年,我二弟與他發生口角,他一怒之下,讓人把我二弟打殘。可憐我二弟,至今癱瘓在床啊。」
往日裡受到陳奉欺壓的村民紛紛站了出來。
趙令詢冷冷地看著陳奉:「你包庇兒子姦汙,誣賴他人;罔顧倫理,私配陰婚;危言聳聽,煽動村民鬧事;侵佔他人良田,坑害他人租佃立契;打架鬥毆,橫行鄉裡,這樁樁件件,你覺得你還能有活路?」
陳奉站直了身子,拂去身上的塵土,面對圍觀的村民,眼中露出狠厲之色:「你們一個個的,說得如此大義凜然,真是好一副噁心的嘴臉。你們口口聲聲說我一貫蛇血心腸,好,既然你們知道我心術不正,為何還要信我,跟著我一起到去盧郎中家逼問?」
村民個個面紅耳赤:「那還不是你煽動我們,說是盧郎中製造鼠疫?」
陳奉狂笑:「我說你們就信?我竟不知道,你們對我如此信任。盧郎中為人如何,你們平日裡不是不知,可是為什麼我一說他在村裡製造鼠疫,你們一個個的都信了?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利益?你們怕死,你們怕得要命。哈哈哈……」
「你們一個個的罵我貪婪,罵我黑心肝,你們又好到哪裡去了?你們不貪婪,是因為,你們沒有還沒有享受到錢財帶來的歡愉,若是讓你們坐上我的位置,只怕會比我貪婪百倍千倍。」
他理了理衣衫:「牆倒眾人推罷了,以前是盧郎中,今日是我,沒有什麼區別?」
「住口!」
一道清朗響亮的聲音,帶著怒氣自人群中傳出。
玉郎從人群中走出,他微微顫抖:「你憑什麼和師傅比,就你也配?」
陳奉笑著看向玉郎:「玉郎啊,我記得,當初可是你親口指認的,是你師傅殺了慧娘父母。你還說,他不配做你的師傅,怎麼如今又改口了?」
玉郎赤紅著臉,眼眶發紅:「你個畜生!」
陳奉笑得殘忍:「罵吧,罵我也不能減輕你的負罪感。可惜啊,盧郎中已經死了,我還活著。」
玉郎發瘋似地叫著,上前就想撕打,被裡長死命攔著。
「玉郎,我的兒啊,你冷靜一點,盧郎中已經死了。」
玉郎呆呆地看著裡長,許久,他垂下眼睛,緩緩轉過身去,行屍走肉般離開人群。
陳奉由趙世元看押,準備帶回順天府受審。
順天府如今連著兩個案子協同中亭司辦理,對中亭司早已另眼相看。何況近日聖上嚴查貪腐瀆職之事,相信即便是貴為吏部尚書,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包庇陳奉。退一萬步講,若魏尚書敢徇私,也要過了趙令詢這關才行。
陳奉此次,即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