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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見門大開著,趙令詢與沈青黛並肩坐在門檻前。
柔和的月光落在兩人直挺的肩頭,模糊了兩人的輪廓。
施淨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卻無端地心安。
他嘴角帶著微笑,眼皮一沉,又睡了過去。
啾啾鳥鳴於山前,遠山朦朦朧朧的霧氣已被吹散,白雲輕抹,山光無限。
施淨被一陣雞鳴吵醒,睜眼一看,沈青黛與趙令詢正坐在屋外飲茶。
他方起身坐下,才喝了一杯茶,趙世元便帶人過來。
趙令詢問:「人沒找到?」
趙世元低著頭:「村子裡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人。」
沈青黛卻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放下茶杯,對著趙令詢點點頭。
趙令詢讓趙世元靠近,輕聲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
趙世元詫異道:「世子怎知一定在那?」
趙令詢只是道:「你帶人去看看,應當錯不了。找到人後,帶到這。」
施淨看著趙世元離開,問道:「你們就這麼坐著,今日不查案了?」
沈青黛笑笑:「等玉郎被找回也不遲。」
趙世元方走片刻,就聽屋內一陣細微的響動,王安若扶著門框走了出來。
因昨日受了傷,常安又不在身邊照料,他眼上的白綾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麼多日以來,沈青黛第一次看清王安若的眼睛。
儘管他是個瞎子,可那雙眼睛卻好看極了。
他的眼珠是褐色的,顏色淡淡的,看人的時候,如同他的人一樣,溫柔從容。
他似乎有些不習慣眼上沒有白紗,下意識地用手遮擋住眼睛。
他循著聲音,朝著沈青黛道:「大人,煙兒怎麼樣了?」
趙令詢起身,把他扶到石桌前。
沈青黛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放心,還活著。」
王安若肩膀微微放下,臉色稍稍舒展。
沈青黛問道:「昨日是怎麼回事,我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王安若長眉皺起:「我不信常安會害人,昨日一直讓煙兒點著燈,等他回來。晚些時候,我在屋內聽到動靜,便讓煙兒去開門。誰知煙兒剛出去,我就聽到了她的慘叫聲,於是連忙跑了出去。我一走到院內,就感覺腳底有些粘,這才聞到有血腥之氣。我擔心煙兒的安慰,還未蹲下身去檢視,便被人從背後打暈了過去。」
王安若本就看不到,又被人從背後打暈,自然不知道是何人動的手。
沈青黛低眸想著王安若的話,一時無言。
王安若還有些不放心:「煙兒真的沒事嗎?雖然看不到,可是我感覺到了,好多血。」
趙令詢道:「貴哥昨夜來過,已經上了藥,待會他會過來換藥。」
王安若聽到是貴哥過來醫治,便問:「玉郎不是離得更近?」
當然,還有一句,他沒有說出口,玉郎的醫術更好。
趙令詢看了他一眼:「玉郎不見了。」
王安若有些愕然:「不見了,玉郎也出事了?」
沈青黛解釋道:「玉郎給守衛陳奉的捕快送去了迷藥,給了兇手可乘之機。玉郎,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王安若沉默了片刻,說道:「若玉郎是幫兇,那常安更不可能是兇手,玉郎與常安根本就沒什麼交情。」
施淨道:「這事也不一定非要有交情,你看玉郎昨日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一定恨極了陳奉。只要稍加刺激,很容易被人利用。」
沈青黛想了想:「陳桉出事前,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