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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是昨日酉時左右新換上的,按時間推算,陳桉從鎮上回來應是戌時左右,兇手就是在這段時辰下的毒。
沈青黛問向老馬:「昨日酉時後,院內可有什麼異常?還有,二公子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老馬抬頭,掃了陳奉一眼,眼中驚恐一閃而過,很快否認:「回大人,沒什麼異常。」
陳奉見他躲躲閃閃的,不禁怒罵:「你知道些什麼?說。」
老馬又看了一眼貴哥,戰戰兢兢道:「二公子最近,一直在糾纏秀姐兒。昨日,我看到貴哥與二公子吵得厲害。二公子動了手,還說他早晚要把貴哥趕出去。」
陳奉轉頭看向貴哥,貴哥不緊不慢道:「舅父,昨日我的確與桉弟有過爭執。不過,我也是希望他能上進,不要把心思放在不必要的地方。」
陳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
趙令詢沉思片刻,便直問道:「不知令郎在村中,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此言一出,陳奉沉默許久,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他不是不知。
這些年,陳桉在村中得罪的人,已經不是一兩個那麼簡單。先不說家裡這些人,外頭那些哪個看到他不躲著走。
「人心隔肚皮,我們家也算樹大招風,難免會遭人嫉妒,這事誰又說得準呢?」
聽著陳奉在找補,趙令詢只是淡淡掃了一眼。
沈青黛一直在暗自思量,陳桉被害一事,死亡時間和原因皆已清晰,若想揪出兇手,還需查明作案的動機。若想查明動機,自然需要走訪村民,瞭解更多詳情,獲得更多線索。陳奉一心想揪出兇手,那必不會阻止他們調查。這樣的話,或許她可以借著調查陳桉被害一事,同時調查盧郎中被害真相,以及,盧郎中到底經歷了什麼。
「陳老爺,令郎之事,我們會全力調查,爭取早日緝拿到兇手。昨日兇手投毒後,若是逃離,勢必會有些動靜。若想知曉兇手的動向,恐怕還需村民們多多幫忙才是。」
陳奉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對著裡長拱手道:「若是幾位大人問話,還要勞煩知會大夥一聲,莫要懈怠。若是有誰提供有用線索,我免他三年的租。若是有人幫忙抓到兇手,終生免租。」
施淨一邊咋舌,一邊覺得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裡長忙應下。
沈青黛想了想,伸手從懷中掏出玉佩。
「忘了問陳老爺,可有見過此物?」
陳奉一頭霧水:「沒見過,大人為何這麼問?」
沈青黛道:「昨日與貴公子發生爭執,皆是由此玉佩引起。村中一位小姑娘,在二公子那拿走了此玉佩,說是慧娘之物。」
陳奉抬頭一臉錯愕,隨即怒道:「這個孽障,家裡何曾缺過錢,還到外去偷。」
聽陳奉之意,好像陳桉有手腳不乾淨的毛病。
沈青黛點點頭,見此處暫無甚可查,囑咐陳奉小心看好屍身,便起身告辭。
陳福應著,領著眾人就往外走。
陳奉親自送至門外,在門口與幾人寒暄幾句,方才轉身離開。
剛走幾步,沈青黛突然回過頭來,叫住了陳奉。
「陳老爺,聽說了嗎?今日一早有人發現,慧孃家的墳被人挖了。」
喪子的悲痛,兒子被害的憤怒,在此刻皆被驚愕替代。
陳奉臉上很快恢復正常:「誰做的?俗話說逝者為大,大人們可千萬莫要輕饒了他。」
沈青黛道:「還在查,若查到,絕不姑息。賊人如此囂張,我懷疑是個的,陳老爺若有線索,還望不吝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