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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暗夜裡看不清人臉,人群中開始有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
「陳榕不是氣死的啊?」
「我早說了,陳榕那一身膘,多壯實,怎麼可能被氣死?」
「既然陳老爺知道,陳榕不是被氣死的,怎麼還跑去慧孃家鬧?而且……咦,太滲人了。」
陳奉還在辯解:「大人,我說過了,我們家出了聘禮,慧娘就是我們家的人。這件事說到底,只是私事。」
沈青黛厲聲道:「私事?你明知自己兒子不是病死,還刻意跑到慧孃家去鬧,生生逼死了慧娘,是蓄意為之吧。你逼死了慧娘,又串通慧孃的家人,特意選了一塊荒草地,來作為慧孃的墳墓,為的便是方便晚間去挖墳吧。」
裡長氣道:「陳老爺,原來你不是因為逼死慧娘,感到後悔,才給到她一塊墓地的。你是一早便算計好了,要讓慧娘為你兒子配陰婚。你這是,要把咱們牛山村的聲譽給毀了啊。」
沈青黛看了看棺木中的慧娘,緩緩道:「陳老爺所做的,又豈止這一件。你們可知,當初毀了慧娘清白的是誰?」
說完,她掃了一眼圍觀的村民:「毀了慧娘清白的,不是盧郎中,而是陳奉的大兒子陳榕。」
村民們目瞪口呆,紛紛道:「怎麼可能?慧娘父母哥嫂親口說的,是盧郎中毀了慧娘啊。」
陳奉喊道:「你胡說,不是我兒子,就是盧郎中做的。」
沈青黛冷笑道:「事到如今,還敢狡辯。我們有人證,明日午時,就在在村頭祠堂前進行公開審理,是與不是,到時自會見分曉。」
趙令詢看著圍觀的村民:「都散了吧,若是沒看夠,明日可去祠堂前去看。」
村民們一個個意猶未盡,三三兩兩地往回走,一路走一路議論,迫不及待地等著明日的審理。
趙世元先押著陳奉回了住處,隨同的幾人把慧娘同陳榕抬到安置盧郎中的冰室。
施淨即刻收拾了工具,對屍體進行剖驗。
趙令詢看幾人已經有些疲累,便讓他們先行休息。他則與沈青黛留下,等待施淨的驗屍結果。
昏黃的燭光下,施淨終於收起了刀,取下護手。
他把在陳榕體內取到的銀針遞了過去:「一共三枚,入你之前所言,分別在心臟、氣海穴、關元穴處。」
趙令詢接過銀針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施淨點點頭:「銀針的位置沒錯,但是方向卻有點意思。」
沈青黛來了興致:「怎麼說?」
施淨重新帶上護手,拿起銀針,隨手拿了一個供果,把針插了上去。
沈青黛看了看,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趙令詢卻是看了出來:「斜的。」
施淨道:「沒錯,銀針是斜著向上插入的。」
沈青黛一下懂了:「我知道了,陳榕倒下的地方,是山上的一處平地,若是一個身形與他相差無幾的人來說,針應當是平的。而現在針是向上的,那就說明,兇手的身形與他有一定差距。」
施淨點著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我們還不能判定兇手是誰,不過這起碼是條線索。」
沈青黛十分贊同:「這次兇手神出鬼沒,實在很難發現有用的線索。你能發現這個細節,已是十分不易。」
說完,她看了一眼一邊的慧姐:「慧娘呢,可有什麼異常?」
施淨搖搖頭:「一切正常,就是自縊而亡。」
沈青黛長嘆一口氣:「明日,先把慧娘葬了吧!」
趙令詢看著漆黑的夜色:「時候不早了,明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