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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道:「你可有看到兇手?」
他答道:「沒有,我當時一直盯著陳榕看,沒有留意。而且這裡林木茂密,要想藏身,太容易了。」
沈青黛安慰道:「兇手想必也很清楚這點,放心吧,他不會殺你的。」
多殺一個人,便多一分暴露的風險,兇手不會這個道理都不懂。
施淨問:「你們覺得,是留行門的人嗎?」
趙令詢收起銀針:「十有八九。」
提到留行門,沈青黛不由擔心起來,便把趙令詢拉到一邊,詢問浸骨草栽種在何處。
趙令詢令他們先行下山,施淨累得不行,不願往上爬,便隨著隊伍下了山,他則帶著沈青黛繼續向前行。
兩人走了幾百步,很快來到一處陡坡邊。
趙令詢指著陡坡之下道:「就在下面。」
沈青黛一看,陡坡至少有五六尺高,若想下去,則要抓住旁邊的藤蔓,緩緩下滑。
她正探著頭往下看,便聽趙令詢在她耳邊說道:「抓緊我。」
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趙令詢攬著腰,騰空而起。
風從耳邊掠過,山風吹來野花草的清香。
沈青黛清淺的呼吸落在趙令詢頸間,他喉結微動,一低頭,正瞧見她墨發之間一片雪白的後頸。
趙令詢心口狂跳,眸底一片莫名的渴望,攬住柔軟腰肢的雙手微微顫抖。
緩緩落到地面,趙令詢才放開她。
氣氛徒然微妙起來,停滯了片刻,兩人才回過神。
第一次同趙令詢如此親近,沈青黛沒由來紅了臉。她偷偷瞄了一眼趙令詢,還好,他背對著自己,不然看到她這副囧樣,多尷尬。
沉默許久,趙令詢才道:「就在前面。」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腳下的枯葉發出沙沙細響,像是不緊不慢的呼吸聲,一下下落在兩人心上。
穿過一片草叢,趙令詢回頭去扶沈青黛:「到了。」
見沈青黛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趙令詢轉頭一看,浸骨草已經被毀了。
近百株浸骨草皆被連根拔起,此時早已枯萎成一團乾草,雜亂地堆在一邊。
趙令詢踢開下腳邊的雜草,悶悶道:「應該是季雲做的。」
短短一天,從貴哥還有陳滿兄弟口中,沈青黛認識了一個不同的盧季雲,心內不免替他可惜。
在他下定決心要殺死慧娘父母的同時,還不忘處理掉這些毒草。
一念殺心起,一念慈悲生。
沈青黛不覺唏噓。
趙令詢長嘆一聲:「浸骨草已除,咱們回吧!」
兩人順著原路緩緩下山,趙令詢一路沉默。
沈青黛便找話道:「你和盧郎中是怎麼認識的?」
趙令詢停住了腳步,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沈青黛,隨即便移開目光。
「小時便認識了。」
趙令詢貴為肅王世子,與盧季雲從小便認識,那看來盧季雲也是非富即貴。
「從小就認識,那盧郎中家中可是有御醫?」
趙令詢搖搖頭:「不,他們世代居於鄉野。」
沈青黛一想,趙令詢多次提到他師傅,或許是同他師傅遊歷時遇上的。
也或許正是年少時江湖遊歷過,當初在登州,她一見趙令詢,便被他鮮衣怒馬,肆意飛揚的姿態吸引。
那時的趙令詢,正是她心中少年郎的模樣。
她歪頭望向趙令詢,茂密枝葉的陰影落在他青綠衣袍之上,隨著衣袍抖動,很快支離破碎,他曾經飛揚驕橫的張狂,也隨之破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