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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夫人臉色微變,稍稍有些尷尬,隨即仰頭道:「對。當夜大爺他也是獨自就寢,大人若不信,可以去問他。」
她這話,聽著是替自己辯解,可想想昨日種種,仔細一琢磨,便知道她是想把矛頭指向杜禹華。
沈青黛眉頭緊鎖,她作為杜禹華的夫人,對自己的小叔子的偏向著實有些明顯。
思及於此,沈青黛突然一笑,直白道:「杜夫人,你倒也不必急於攀扯,你同杜二公子之間的事情,我們已經知曉。」
施淨雙眉一挑,瞬間瞭然。
杜大夫人半垂的雙眸猛地張大,眼中流淌過一絲哀傷。
「既然大人們都已知曉,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沒錯,當年和我有婚約的是二爺。」
沈青黛暗自深吸一口氣,她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還真問出了東西。
她沒想到,杜大夫人居然和夢柳公子有過婚約。
大約是因杜二公子已經離世,她心如死灰,也或許是她心中的情意壓抑得太久,她索性一口氣講了起來。
她臉上帶微笑,似乎是在回憶那段幼年光陰:「我家亦由筆墨書畫起家,與杜家乃是世交。我幼時常跟隨父母來此做客,一來二去,對杜宅也就熟了。杜家除了兩個兒子,還有個女兒禹容,我們經常一起玩耍。可杜家姐姐和哥哥性情沉悶,他們不喜歡我,嫌我吵,只有禹秀會逗我笑。」
「不知何時起,禹容好像越來越不喜歡我。直到一次,我們起了爭執,她失手把我推進池塘裡。我拼命呼救,她受到驚嚇,竟然跑開了。我撲騰了幾下,慢慢失去意識。等到我再次清醒,已經被救了上來,而禹秀渾身濕漉漉地趴在一邊,是禹秀救了我。」
「自那以後,我愈發喜歡粘著他。家裡長輩們也有意撮合,早早為我們定下婚事。我滿心歡喜地等著,卻等來了禹秀失蹤的訊息。」
杜禹秀失蹤,戴舒錦也曾提過。
她說過,三年前,杜禹秀揮霍完戴家的家財,便消失了。
沈青黛問道:「他去了哪裡?」
杜大夫人搖搖頭:「不知道,沒人知道。他失蹤了整整一年,我們……我們都以為他已經遭遇了不測。」
「就是這段時間,我爹瞞著我,悄悄和禹秀退了親。當年我同杜家有婚約之事,也有不少人知道。杜禹華大概就是以此為由,讓我爹同意,把我嫁給他。其實,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歡我,從小便是如此。他要娶我,不過是因為他杜家日益衰落,想借我家的勢而已。我恨杜禹華乘人之危,可縱使心中有萬般不願,還是嫁了進來。」
說著說著,她眼底生出一絲怨恨:「沒想到,我嫁進來半年後,禹秀竟然回來了。原來,杜禹華從始至終都知道,禹秀只是外出學藝,他早晚都會回來。他騙了我們家,騙了我。他瞞我瞞得好苦!」
三人沒想到,杜大夫人同杜家兄弟,竟然有這樣的糾葛。
當真命運如風,捉摸不定,吉凶在天,趨避半分不由人。
杜大夫人喃喃道:「禹秀回來了,可是他像變了一個人,他開始對我不理不睬,對我像一個陌生人一樣。我知道,他恨我,他怪我沒有等他。」
沈青黛忍不住皺眉,她都成了他大嫂,難道避嫌不是應該的?
還有杜禹秀,若真是替自己喜歡的女子考慮,又怎麼會走得不聲不響?最沒資格去怪的,便是他。
「是我負了禹秀。現在禹秀死了,殺人兇手還逍遙法外,我怎能心安?」
她一字一句,透著深深的恨意,似要把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通通發洩,要把兇手碎屍萬段。
趙令詢沉聲道:「你還在懷疑杜禹華?」
她眼神逐漸冰冷:「沒錯,大人,這次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