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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周方展,鍾小姐是在密林處被尋到的,那裡必定留下不少線索,他自然樂得去。
臨行前,周方展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昨日我去了那兩個潑皮住處,一番審問下來,我覺得鍾正業所言應當不假。這個是當初他們綁架堇雲,所在的地方,你們可以詳查一下。」
趙令詢上前,接過紙張,收了起來。
山風掠過樹梢,吹動著眾人的衣袍。
周方展望著天際一抹金色的朝暉,轉身對著一眾錦衣使道:「準備出發。今日,若是找不到證據,就不要回來了,全都給我在林中過夜。」
一眾錦衣使站得筆直,齊齊高呼:「是,大人。」
洪亮的聲音響徹山林,瞬間驚動群鳥無數。
沈青黛嘆道:「這架勢,真是足。他們不把整個山林翻一遍,都配不上這氣勢。」
「周孚,你給我站住。」
沈青黛一聽,這人誰啊,竟然直呼周方展之名。
一輛馬車緩緩停下,車後跟著十幾個侍衛。
車夫掀起簾子,車內有人緩緩走下。
來人約四十來歲,一身錦衣,氣質儒雅,雖說歲月在其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但依舊能看出,年輕之時,曾是個美男子。
周方展一愣,忙走上前去:「父親,您怎麼來了?」
一個溫潤儒雅,一個凌厲狠絕。沈青黛很難想像,此人竟是周方展的親爹。
靖安侯瞪了他一眼:「我怎麼來了?你不看看你幹的好事,竟然要娶一具屍體,整個京城都傳開了。」
周方展垂首:「讓父親擔心了。」
靖安侯看了看周方展,短短几日不見,他已是有些憔悴,於是放緩了語氣:「整個大宣近百年來,哪裡有過娶一個死人為正妻的。為父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將來是要承襲爵位的。今日,你就隨我一同前去鍾府,把事情說清。」
周方展撲通一聲跪下:「父親,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此事,恕兒子難以從命。」
靖安侯見他如此固執,也不再與他多說,揮揮手道:「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馬車旁十幾個侍衛聞言,一擁而上,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周方展見此情景,一躍而起,向旁邊的槐樹跑去。
沈青黛順著他跑的方向一看,他似乎是想要騎馬逃走。
施淨也看出來了:「他這是,要搶趙令詢的馬?」
沈青黛脫口而出:「糟了,他那馬認主,一般人騎不了。」
趙令詢的青驄馬,很是忠誠。她記得,在登州的時候,魏若空曾趁著趙令詢不在,偷偷去騎,結果被那馬當場甩下,摔傷了腿,躺了半月方好。
他們此行,很需要周方展的協助,若失去他這個助力,只怕查起來會有些困難。
嘶嘶馬鳴,青驄馬興奮地高揚著脖子,四蹄騰空,雄姿勃勃地跑了起來。
一道塵土飛揚,周方展片刻之間,便消散在眾人視野。
施淨轉頭對上沈青黛:「這馬,認主?」
沈青黛尷尬一笑:「這馬看著挺彪悍,誰知道,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趙令詢一笑:「那倒不是,因為這馬,一開始就是周方展送的。」
周方展竟給趙令詢送過如此良駒。
沈青黛道:「真是沒想到,他們以前關係竟如此密切。」
趙令詢笑得頗有些意味:「我同周方展,一向看不上彼此。兩年前,他提前得知我要去登州的訊息,連夜趕來,送了我這匹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