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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向前俯身,聽見戀人咽喉中逸出軟而黏膩的短音。
「我從你那裡得到太多,所以時常覺得虧欠。」
腦海里想起陰雨連綿的時節,江予淮問他的那個擲地有聲的問題:
「短暫的陪伴,到底是禮物還是懲罰?」
「忘掉了過去的事沒關係,忘掉了我們是怎麼相遇的也沒關係,忘掉了愛上我的瞬間更沒關係。那些都是已經逝去的東西了,而我們擁有的是現在。」
楚徵輕吻沈殊的喉結。
「就算清零無數次,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消失。所以只要你能感到幸福,就怎樣都好。因為最終……我們還是會一同墜入愛河。」
「我始終愛你——」
「而你,也只會愛上我一個人。」
「孩子們,舞蹈吧!擁抱吧!接吻吧!這是人生最瘋狂最快樂的夜晚,也是最後向所愛之人吐露心聲的舞臺!勇敢些,不要抱憾終身!」
樂隊的中年指導接過話筒,放聲大喊。
跳躍的火苗見證了無數告白現場,作為愛情的助興花朵欣然綻放。
楚徵含著沈殊的嘴唇,耳鬢廝磨。吻漸漸深入,他吮吸著戀人的舌,以無聲宣洩自己此時滿溢的情感。
沈殊起初僵硬,但體溫上升到某處時,他忽然捧著楚徵的面頰,狂風暴雨般地回吻,一改往日的溫吞,近乎撕咬地吞嚥著。
手指抵在光滑寬闊的後背,因為難耐而抓出一道又一道淡淡的血痕。
他的喘息聲愈演愈烈,最後在汗水揮灑間捨棄壓抑,變成肆無忌憚的媚/聲,在楚徵耳畔鼓譟迴蕩著。楚徵因此血脈僨張,動作愈發粗暴狂野。
兩人盡情擁抱,從床頭到床尾,從窗臺到門前,從面對面到摁著脖頸深入……
蠟油順著燭臺淅淅瀝瀝地滑落,在下方凝結成渾濁的半固體。
火光晃動,照亮被汗水浸透的兩人,為他們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粉。
窗臺外,歌聲持續到明月高懸。篝火嗶啵作響,愛人們親吻相擁,握著低度數的瓶裝啤酒,肩膀挨著肩膀笑談著。
楚徵從背後緊緊束縛著沈殊,將他壓在拉好窗簾的玻璃上。胸膛薄薄的肉被壓得變形,被寒冷刺激得敏感異常。
「沈哥……」楚徵滾燙的手撫在沈殊不斷收縮的小腹上,慢條斯理地撥弄著,聲音喑啞,「你愛我嗎?」
「哪怕一點點也好……哪怕恨比愛更多也好。」
「你還愛我嗎?」
沈殊顫抖著,因為又一次攀上高峰而失聲,微微翻起了白眼。大腦一片空白,被甜絲絲的亂色碎片佔據,壞了的破圖電視似的閃爍。
他的兩手原本緊緊握著楚徵的手腕,此刻卻因為脫力而低垂,軟軟地貼著牆面。
楚徵又擁緊了些,扶著沈殊徹底鬆懈、打著顫的大腿,訥訥道:「回答我嘛。」
「我……」沈殊的聲音細若遊絲。
「……我愛你!」
直白無比的表達。
楚徵一怔,後知後覺那並不是沈殊的回答。透過搖晃的窗簾,窺見一牆之隔的樓下,捧著鮮花的紅髮少年正面紅耳赤地向喜歡的人表白。
他苦笑一下,捧著沈殊的面頰,不死心地想盯著他的眼睛不讓他逃避,卻發現對方已經昏過去,沒有意識了。
而他沉默且堅硬。
思考了幾秒該如何是好,楚徵抱著昏迷的戀人坐回床邊,以全然包裹他的姿態顛簸著。
……沈哥好討厭。
楚徵把下巴擱在沈殊的頸窩,小動物似的蹭了兩下。
他肌肉分明的小臂緊緊勒著對方細瘦的腰,腦袋裡閃過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
從遺憾沈殊不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