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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耐心地點了點頭:「可以。」
「那麼,我說了。」
嚴青深吸一口氣。
「你是在英留學期間第一次見楚徵,對不對?但他並不是第一次見你。早在出國之前,他就透過報紙、楚霆和竇女士的照片之類的資訊,得知你是竇女士胞妹的孩子。」
「我之前告訴過你,沈殊是楚徵被竇女士流放去孤兒院才認識的。你有沒有想過,他就算再不濟,也實打實是楚霆的血脈,楚霆因為李非煙不喜歡他就算了,竇女士作為把持家業的賢內助,怎麼可能隨意丟棄他?」
竇志源哽了一下。
「他之所以被拋棄,你的出生佔了大頭的原因。比起楚霆和他那諷刺的真愛生下的孩子,她還是更喜歡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你。」嚴青嚴肅道。
「也正是在決定抱養你的那天,竇女士才動了讓楚徵流放去孤兒院自生自滅的念頭。」
「換句話說,在楚徵的視角里,自己從受人排擠但衣食無憂的私生子,變成了無父無母受人欺凌的孤兒,是拜你所賜。」
竇志源抿了抿唇,「你這結論失之偏頗。你又不是我哥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瞭解他的想法?」
他覺得不至於啊。
英國留學期間,楚徵對誰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連他的室友江予淮都不例外。
一視同仁。
又怎麼會單獨恨他?
絕不可能。
嚴青繼續道:「重點不是我懂不懂他的想法,而是楚徵是怎麼定義你的。他把你當作爭奪家產的對手,必須打敗的強敵。他的書架上都是醫學書籍,大學裡還輔修了成癮物質相關的課。」
「他不抽菸,不喝酒。到底為什麼要學這種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
嚴青的目光裡滿是審視。
竇志源被他看得不舒服,幾乎要炸毛:「……江予淮也修了。」
他以前沒事就去找楚徵說話,江予淮雖然和他不同專業,但不少非專業選課是重疊的。竇志源也因此對二人的行動異常瞭解。
「但最後藥物成癮的人只有你。」
嚴青的話成了壓垮竇志源岌岌可危精神狀態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想說我嗎啡成癮是楚徵故意設計的嗎?」
竇志源失控地大喊大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像是在用指甲大力劃黑板,恐怖的聲音在空曠的倉房裡迴蕩著。
「你瘋了嚴青!你為了活下去都能撒這樣離譜的謊了!你說楚徵——我哥故意設計我,就為了讓我藥物成癮?可我出事的那場車禍是雨天的意外,那該死的司機被暴雨壓得看不清路,最後車才會撞到樹側翻……」
「你是想說,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哪怕我哥那天在愛丁堡給人做家教,也能遠端操控人毀了在曼徹斯特玩樂的我?別開玩笑了!」
竇志源渾身都在顫抖。
他怒髮衝冠,看起來像是一頭咆哮的獅子。
那個泥濘的雨夜,他從狂歡裡冷卻,搭乘計程車想要回到利茲。然而車禍來得猝不及防,重擊之下他失去意識,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渾身劇痛,像是被卡車碾過。
向來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哪裡受過多處骨折骨裂、只能癱倒在床的苦痛?麻藥消退之後,螞蟻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驚落冷汗,讓他徹夜難眠。
他痛苦地哀求道:「有沒有可以讓我不那麼痛的方法?」
醫生最後給他注射了適量的嗎啡。
這種和希臘神話中夢神orphe同名的藥物,很快鎮靜了他的疼痛,將他引入柔軟鬆弛的夢境。
很快,為了逃避痛苦,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
出院後不久,他癱在房間內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