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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蘭也沒叫住對方,等對方走遠後,她才帶著小黑上前,只見地上放著用青草卷巴在一起的錢,她蹲下身撿起來數了數,九毛六分錢。
加上她身上那兩毛錢,就有一塊一毛六分錢了!
林素蘭美滋滋地把錢揣在身上,一進院門就聽見祝憶男在灶房一邊哭一邊說話。
「要不是我今天回來聽見那些人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和遠鋒被隊裡那些人傳成那樣了!」
她今天回來得有些晚了,比公婆還要晚一會兒回家。
林母和林父回來見林遠鋒把菜洗好放在一邊,因為沒辦法站立,所以沒做飯,而兒媳婦不在家。
林遠鋒也沒辦法隱瞞,就說回孃家去了。
林母心裡不得勁兒,和林父做飯時,祝憶男哭哭啼啼地跑了回來,對著他們一頓委屈訴說。
「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胡說八道,這讓我和遠鋒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什麼懶兒媳婦,毒兒媳婦,什麼一進門就攪和的家宅不寧,是個攪事精,我自問嫁進林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人的事,怎麼就被她們說成那樣啊!」
祝憶男越說越起勁兒,彷彿自己真的被冤枉了一樣。
「一進門就聽見大嫂又哭又喊的,這是怎麼了?」
林素蘭提著木桶進來。
祝憶男見她回來了,立馬擦了擦眼淚,許是記得弟弟說想娶小姑子進門,祝憶男暗暗打量著林素蘭,心裡是一百個嫌棄。
「就是隊裡有人說閒話,」林母心裡也有氣,「你也是,這些天你上工的日子有多少你心裡也清楚,別人當然以為你是個在家躲懶的。」
祝憶男立馬解釋:「我在家是照看遠鋒啊。」
「等等,」林素蘭可不打算放過她,「剛才我好像聽見大嫂說什麼,沒有做對不起林家的事兒是吧?」
祝憶男嘴皮子一抖,看了她兩眼,「是啊。」
「那初五偷拿家裡玉米麵的是誰?初八家裡還少了半斤糖,那可不是糖粒,是包衣糖,要兩毛錢一斤呢,還是表哥送過來的年禮,對了,前幾天家裡好像還丟了肉,大嫂,你真沒做對不起家裡的事兒?」
林素蘭說一件事,祝憶男的臉色就白兩分,到最後她簡直不敢抬頭。
林父和林母看了祝憶男兩眼,最後還是林母出來緩解氣氛,「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素蘭,你提著木桶出去幹啥了?」
「我找秀蘭抓螃蟹去了,」林素蘭沒再理會心虛的祝憶男,坐在林父旁邊輕聲說起李秀蘭的事兒,「我過去的時候,秀蘭正被她大嫂打罵呢,她那個大嫂真是個黑心腸!」
林母他們也知道李秀蘭的日子難過,「唉,自打你李婆婆去世後,秀蘭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親爹也不跟著幫一把,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結果這麼糟踐人家。」
「經常不給秀蘭吃飯,」林素蘭也跟著嘆氣,「讓她喝刷鍋水充飢,這種人和那種偷拿東西補貼孃家的沒什麼兩樣,都不是好東西!」
祝憶男覺得自己被內涵了,但她不敢說,「我去看看遠鋒。」
林遠鋒上茅廁呢,這會兒還沒出來。
「去吧,」林母也聽出林素蘭在罵她了,等祝憶男出去後,林母才小聲道,「只要你大嫂改過,咱們對以前的事兒就睜一眼閉一隻眼,這日子還得過不是?」
「我當然知道,我很大度的。」
林素蘭一副早就原諒祝憶男的模樣,看得林父失笑,「你今天又是十工分,丫頭,還是那句話,幹活兒悠著點,別讓我和你娘擔心。」
「我知道的,」林素蘭乖巧應著,「就是心裡著急,眼下大哥腿腳不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上工,大嫂又要在家照看大哥,這一下家裡就少了兩個人的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