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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妹，誰跟你說爸爸會生氣的？」

楊春鳳皺著眉頭上前，將渾身發抖的紀素蘭輕輕抱住，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柔聲問道。

「不，不能說。」

紀素蘭哽咽。

紀愛國和爸媽對視一眼後，坐在紀素蘭的身旁，「有什麼不能說的？爸爸媽媽還有大哥都是最喜歡麼妹的了，麼妹卻有事瞞著我們，我們會傷心的。」

「是啊，爸爸現在就覺得好難過，」紀父也坐下了，滿臉傷心。

從楊春鳳懷裡抬起頭的紀素蘭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紀父，紅著眼睛小聲道：「真的不會生氣嗎？」

「不會。」

紀父非常肯定地點頭，本以為會寬對方的心，沒想到紀素蘭想要更加確定了，

「不會吵架嗎？和大哥出去住的時候一樣，吵得很厲害，媽媽也哭嗎？」

這下三人的臉色都變了，楊春鳳想到一回來就把家裡攪合得不行的老二媳婦兒，「是你二嫂說的？她都說什麼了，你跟我們說說，說了爸媽還有大哥就不氣了。」

「聽見了吧？快跟我們說說，是不是你二嫂說的？她還說了什麼？」

紀愛國也氣得不行，但一想麼妹剛才說的話，便知道他當時離開家鬧出來的動靜嚇住對方了。

紀素蘭紅著眼睛小聲道：「剛上初一的時候，有一次數學考試我考了滿分，我可高興了，想拿回來給爸爸媽媽你們看，可回來的時候只有二嫂和二哥在家，二嫂看了我的試卷後……就給我撕了嗚嗚嗚……」

紀素蘭哇地一聲哭出來，雙手緊緊地抱著楊春鳳的腰。

「她說不準我考得這麼好，女孩子讀書太厲害是不行的，只有二哥才能好好念書，還說家裡養不起我，我是個傻子，會拖累爸爸媽媽，會讓爸爸生氣，媽媽難過，所以、所以我就不敢好好寫試捲了，也不敢好好做作業嗚嗚嗚嗚我怕你們吵架，怕你們生氣嗚嗚嗚嗚……」

這話可把三人聽得氣壞了！

楊春鳳抱緊哭得一抽一抽的閨女，雙眼一紅，「我就說我們麼妹是個聰明的孩子！小學的時候成績不錯的，怎麼上了初中就不行了？而且她還不願意寫作業，因為這個事被老師罰了多少次啊，原來這裡面有這種事！」

「顧燕！」

紀愛國磨牙，「老二真找了個好媳婦兒啊！」

他知道老二兩口子對自己有意見，一是他有個體面的工作，二是當初他們回城的時候，顧燕想讓自己給她走後門去單位上班被他拒絕了。

結果這兩口子就開始上躥下跳，沒事兒找事，把家裡鬧得烏煙瘴氣的，最後為了不讓爸媽操心，也為了眼不見為淨，紀愛國便搬去單位宿舍住下了。

紀父是個性子非常好的人，此時也被氣得不輕，他深深吸了兩口氣又喝了一搪瓷杯冷白開後，緩緩冷靜下來，「麼妹不哭，你去洗把臉，然後回來聽爸爸跟你說好嗎？」

「好。」

紀素蘭鬆開抱住楊春鳳的手，抹了抹眼淚後出去打水洗臉。

聽著外面舀水的動靜，楊春鳳啪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好啊！要不是今天麼妹被愛國那一毛錢給饞住了寫作業，我們還不知道這裡面有老二他們兩個的事呢！」

「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怎麼能這麼對麼妹？瘋了吧！」

紀愛國也氣，起身在堂屋團團轉，更不理解顧燕這種行為。

「我是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要是我們不知道，麼妹恐怕就唸完初中就去之前聯絡好的地方幹活了……」

紀父抬手捏了捏眉心。

楊春鳳冷笑，「得虧麼妹是有福氣的孩子，沒有著他們的道！」

老二回城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對方娶了下鄉所在生產隊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