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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緣掙脫開沈約的手臂，不小心跌坐到了沙發底下。

坐在地毯上。

因為點了不少酒水，地板濕漉漉的，毯子也有幾塊地方是濕的。

「站不起來了，少爺，緣兒站不起來了。」

黎緣像是旱鴨子入了水一樣，只濕了那一片地方，涼涼的觸感讓他怕的不行。

他的手撐在地上，撐起了顫巍巍的身子。

沈約沒有拉他。

「誰讓你自己想著跑的。」

沈約漫不經心地將毯子放到一旁。

少爺不拉他，厲害的緣兒也會自己起來。

黎緣一條腿跨上了沙發，臉朝下，身子也慢吞吞挪了上來。

臉趴在沈約的腿上，一會兒動動，一會兒轉轉。

哭哭嚶嚶，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混亂中思考些什麼。

沈約拿了一個毛球狀的灰色小發卡，慢條斯理地夾在了黎緣的頭髮上。

毛茸茸的，絨毛順滑。

別在黎緣頭髮上後，像是一大團的灰色蒲公英。

少年撅著嘴巴想要去抓，沒有抓到。

沈約按住了他還要動彈的手，從發卡慢慢順著他的頭髮捋。

被捋舒服了，黎緣也不想著把發卡取出來了，享受地趴著。

沈約捉住他的手，去摸小毛球，黎緣真的慢騰騰摸了起來。

燈光氤氳，沈約和黎緣彷彿隔出了一片獨屬於他們的小天地。

徐新霽坐在另一側，安子凡坐在他身邊。

時不時，包廂裡的喧囂，遮掩不掉對面少年小聲的撒嬌。

一聲聲，軟軟糯糯，像是一根輕柔的羽毛一樣，撓到了徐新霽的心上。

特別是徐新霽注意到少年被沈約蠱惑著摸那個灰色發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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