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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發紅。

韓文青也正在看他，用那雙看起來像是笑著的溫潤的雙眼。

「為、什麼。」江遇有些艱難地開口質問，一字一句都彷彿在刀刃上劃過，鮮血淋淋。

韓文青聽到他說話，有些詫異，之後笑了一下，「你願意說話了？」

「阿遇，我勸過你很多次去做手術，你不願意。」韓文青自顧自地說：「你現在願意說話，是為了晏眀潯嗎？」

江遇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你看，」韓文青說：「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我說的話你從來都不聽，也不放在心上。」

「阿遇，你的心裡只有晏眀潯。」

「我不甘心。」

「阿遇，我真的不甘心。」韓文青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眼裡閃著淚光，低下頭道：「明明我才是先認識你，陪你長大的人，不是嗎？」

他說完抬起頭，眼睛也紅了一片，抬手指著晏眀潯，輕聲問江遇：「為什麼你一定是他的呢？」

「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我一眼呢？從小到大，我對你難道不比晏眀潯好嗎？你為什麼就偏偏喜歡他！」

江遇說不出話，好像喉嚨處堵著什麼堅硬的東西，讓人感到難受噁心。

面對二十年的好友、一個他幾乎要當成家人的人，一個被隱瞞了這麼久的真相，江遇有些失去控制，只能靠著晏眀潯的力量面前站穩，發出一聲聲「啊」的難聽的低吼。

江遇第一次這樣憎恨自己是個「啞巴」。

他連想要痛苦放肆地嘶吼發洩都做不到，只能艱難地發出斷斷續續的音節。

韓文青是江遇最信任的人，江遇甚至從來沒有對韓文青有過任何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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