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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是以藥物控制,熬過這易感期。
這幾日宇文越一直被關在寢宮,沒人注意到他進入了分化,而他自己多半也沒意識到……
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但也幸好這分化期來得及時,否則,謝讓剛才恐怕真的會死在這寢宮裡。
謝讓心裡一陣後怕,又問:「那他現在……」
話還沒說完,內室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低吟。
是宇文越。
兩人起身走進去。
宇文越並未醒來。少年蜷縮著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呼吸急促而沉重。
「怎麼會這樣?」馮太醫為宇文越把了脈,又掀開眼皮看了看,「聖上方才的模樣,分明已經被安撫下來,怎麼會這麼快就又——」
馮太醫頓了頓,對謝讓道:「謝大人,方才是哪位坤君為聖上安撫,是不是要趕緊叫人回來?」
謝讓:「……」
謝讓眨了眨眼,試探地問:「你的意思是,剛才,已經有坤君給他安撫過了?」
「這是自然。」馮太醫道,「否則以聖上這般濃烈的信香,還未用藥,怎麼可能像先前那般得以平復。」
謝讓沉默不語。
似乎是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少年往床邊挪了挪,伸手抓住謝讓垂在床邊的衣袖。
呼吸慢慢平穩下去。
謝讓捂住臉,馮太醫看了看謝讓,又看向緊抓著謝讓不放的小皇帝,神情慢慢變得空白:「……啊?」
「怪事,真是怪事……」
馮太醫口中嘟嘟囔囔,謝讓將衣領拉好,擋住後頸:「到底怎麼回事?」
「老臣以前給大人診過脈,大人的確是未曾分化的中庸。而如今頸後的腺體雖然有些紅腫,亦能看出並未發育,這……」馮太醫頓了下,問,「大人確定,方才沒有聞到任何信香的味道?」
「沒有。」謝讓搖搖頭,又道,「但聖上剛才好像在我身上聞到了什麼味道。」
馮太醫眉頭蹙起,又開始嘟囔:「怪事,真是怪事……」
謝讓連忙打斷他鬼打牆:「總之,現在該怎麼辦?」
他扯了扯被宇文越抓在手裡的衣袖,紋絲不動。
「眼下看來,聖上是誤將謝大人當做了坤君標記。」馮太醫道,「乾君通常會對自己標記的第一位坤君產生親近感,聖上的易感期並未結束,這段時間,除了要定期服用抑息安神的湯藥外,恐怕……」
他遲疑片刻:「恐怕還需謝大人在旁安撫。」
謝讓皺眉:「安撫?」
「是……」馮太醫額前慢慢滲出汗珠,解釋道,「就是時時待在身邊,最好……寸步不離,還需要……需要時不時進行標記。」
標記,那就是還要給這狗崽子咬。
想到剛才的事,謝讓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後頸,問:「如果沒有安撫,會怎麼樣?」
他只是隨口一問,被馮太醫聽去,卻是另一番含義。
深夜被召來乾清宮,外頭又守了這麼多侍衛,他就算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能猜出一二。
多半是聖上與帝師又起了衝突。
馮太醫在宮中待了幾十年,算是從小看著聖上長大的。這些年,聖上被帝師操控,他看在眼裡,雖是心疼,但也無能為力。
明哲保身,是在這後宮中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可這次不同。
馮太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聖上提前分化,正是因為信香遠比常人濃烈。若無及時安撫,輕則像今天這樣,渾身燥熱,情緒動盪。重則……全身血氣逆行,有性命之危。」
他重重朝謝讓磕了個頭,心一橫,悲切道:「還望謝大人看在聖上年紀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