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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庫,的確是宇文越往日最想來的地方。
當然,帶小皇帝來這裡,並不僅僅是想討好他。
謝讓還想找一些關於二次分化的書籍。
對於自己不瞭解的事,聽旁人訴說,他向來沒有安全感,自己來查才放心。
謝讓抬手一揮,說出了那句自己以前就很想試一試的臺詞:「想要什麼儘管拿,不用客氣。」
宇文越:「……」
當今聖上板著臉進了書庫。
謝讓昨晚的胡言亂語,宇文越半個字都不信。
對方究竟想做什麼,他暫時還看不明白,不過,這書庫裡的藏書不是假的。謝讓既然肯讓他來挑,他自然不會拒絕。
皇家的藏書庫規模極大,由下到上分了好幾層,宇文越領著個小太監穿行於一列列書架之間,很快找到了許多平時想讀卻讀不到的書。
「全是講政論和治國的書啊……咳咳,你還挺用功。」青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宇文越回過頭,後者倚在書架旁,隨手翻閱著他剛找出來的書卷。
小太監哆哆嗦嗦站在他身邊,抱著滿懷的書,頭也不敢抬。
宇文越眸光一沉。
他不相信謝讓,本能覺得對方是反悔了,不願讓他接觸這些書籍。可青年並未阻攔,只是悠悠道:「我之前那些學生要是你有一半努力,也不至於考試前還臨時抱佛腳。」
之前那些學生?
帝師謝讓此生只收過他一個學生,哪還有什麼其他學生。
宇文越眉頭蹙起,沒有說話。
藏書庫內不能燒地龍,越往裡走,環境便越陰冷。
謝讓披著一件厚厚的裘服,一張臉被凍得發白,神情也懨懨的:「以你現在的程度,看這本太淺了,應該換一本……」
他的視線在書架上搜尋片刻,眸光忽的一亮,朝頭頂某處伸手探去。
固定在肩上的裘服因這動作滑落些許,露出了他纖細的脖頸。
謝讓今日沒有束冠,一頭長髮只用了一根玉簪固定,出門這麼長時間,已經鬆散了不少。散落的青絲隨著動作微微晃動,頸後的傷處已消了腫,只留下一點淺淺的痕跡。
乾君的信香有癒合功效,因而臨時標記的傷口,比尋常傷勢更容易復原。
但注入進對方體內的信香,卻沒有那麼容易消散。
宇文越注視著那小片白玉似的肌理,還能感受到空氣中那淡淡的梅香。
與他昨夜聞到的不同。
清雅純淨的梅香內,混雜進了些許清苦的草藥香,那是被他標記過後,與他信香相融的味道。
那代表著,這個人是被他標記過的坤君。
宇文越喉頭忽然有些乾澀,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心底深處升起。他尚未想明白這感覺意味著什麼,謝讓的身體忽然踉蹌一下。
謝讓想取的那本書放得很高,他墊著腳摸到書脊,想要往外扯時,眩暈卻來得猝不及防。
他腦中一陣天旋地轉,雙手本能地想抓住手邊一切事物。
七八本書被他拽得鋪天蓋地砸下來,謝讓下意識閉上眼,卻遲遲沒有感覺到重物砸下的疼痛。
有一雙手,將他護在了懷中。
書本盡數砸在後背,混雜著清苦味道的梅香充盈鼻間,宇文越恍然回神,閃電般鬆了手,後退半步。
他剛才……在做什麼?
只是幾本書而已,謝讓一個大男人,連幾本書砸下來都受不了嗎?
他為何要護著他?
宇文越面色陰沉,忽然想起曾在書中看過,乾君會對自己標記過的坤君產生憐惜與保護欲。
那是不受理智左右,身體純粹的本能。
「陛下,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