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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僵了半會兒,銀鈴什麼話也沒說,其實論心而言比於欠陸清河人情,她會更願意欠何玉的。
此時林子裡面的弓弩手還是沒死心,安分了一陣冷箭又飛快地射了過來,重重地釘在樓柱之上。
銀鈴抬頭了眼那熟悉的箭翎,鴟梟鳥羽,黑斑黃褐相間,上面染了一抹亮眼的翠色,正是矮寨苗兵的標誌。
「我還你便是。」
她終究還是不情不願的認下這份恩情,並且急的要償還。同時也意識到這隻箭矢是在挑釁,漢兵一般被激怒開槍反擊回去。雙方開火,形勢更難控制。
於是弓身沿著牆角迅速奔不遠處設定在甕城上的戰鼓,戰鼓下埋伏的有銃手,早就聽見了角樓了的動靜。看見銀鈴的身影兵沒有開槍,但還是舉起了槍口。
「幹什麼,回去!」
對於苗衣打扮的小姑娘還是充滿了敵意,而受到挑釁的楊翰接過兵士拔下的箭矢怒不可遏下令反攻回去。
眼見著雙方就要打起來了,陸清河一把攔住得令下樓的侍衛,厲聲道:
「本官是聖上親封的乾州州官,此刻起乾州一切軍政要務由本官全權接手,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也不可以開槍!」
侍衛:「這」
楊翰哼了聲,心有不甘瞪著猩紅的眼睛,咬牙切齒的同陸清河對峙。
陸清河同樣不甘示弱,質問道:「楊大人想要幹什麼?」
楊翰冷笑道:「下去,這位可是盛遠侯家的公子。」
言語中有譏諷之意,揮了揮手讓那侍衛退下。將堪合還給陸清河,大剌剌的往地下一坐等著看笑話。當起甩手掌櫃,任由他們火拼去。臉上滿是不在乎之色,但甕城上響起渾厚又急促的鼓聲時顯然還是有些著急了。
尤其是倏倏地又從林間連射來三隻箭矢,陰暗深沉地眼睛緊緊地盯著鼓下的人。但箭矢瞬間又被冰冷的刀鋒擋了回去,來勢洶洶卻是無力的落在了地下。
陸清河急道:「何玉,掩護她!」
「是!」
何玉應了聲是,正站在銀鈴身後拿著刀預防冷箭再次射來。
停滯了一瞬的鼓聲咚咚地又響了起來,擂鼓手法合方式完全不似中原。牛皮鼓面四下急,兩下緩,又有兩聲清脆的鼓槌撞擊聲。
楊翰不屑的睨了眼鼓下的身影,好心提醒道:
「陸大人還在幹什麼,等著那妖女給他師父報信嗎?還是陸大人早就通了匪,要將乾州拱手相讓給那些刁民了?」
「你!」
陸清河被噎得啞口無言,他初來乍到對乾州一無所知。銀鈴又滿肚子得花花腸子,根本不知道在幹什麼,也不值得信任。
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藉助鼓聲在和她師父通訊,告訴他們乾州無重兵把守可以強攻。但這樣來對她有什麼好處,就算失守了乾州,朝廷早晚有一天會大兵壓境重新拿回來的。
當他以為以為又上了銀鈴的當,正要命何玉拿下她時,樹林中的火把卻是後退了。跟在火把後面的是黑壓壓的人頭,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也跟隨著撤到林外的農田中。最後夜空中響起一聲悠長的牛角聲,鼓聲才停下來。
「我師父答應撤兵了,你若」
「砰!」
銀鈴話才說了一半,槍響驟然劃破黑夜在耳邊炸開,「你,我師父都答應撤兵了,你們還開槍!」
城樓上有銃手擦槍走火了,聽了槍聲其他人必定以為這是開槍的訊號,射殺田埂上騷動的苗人就跟打靶一樣輕而易舉。
「何玉,鳴金收兵!誰敢再開槍軍法處置,所有將士迅速撤下城樓,列隊街道空地!」
陸清河急促的話音還沒落下,何玉的鑼聲就響了起來。城外田埂路邊上已經再次架起來的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