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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這是小店給您準備的宵夜。」
她脫口而出的是字正腔圓的官話,陸清和微微一驚。連屋子裡的何玉,聽見這脆生生的嗓音都不住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我們沒叫宵夜吃。」
陸清和道。
「算在您的房費裡了,不吃白不吃,都是我們乾州苗家的特色菜。您難得來一趟可以嘗嘗,很好吃的!」
「喔。」
陸清和掃了眼託盤裡的菜式,清炒臘味、醃酸筍和兩碗糙米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尋常的。
他表現得興趣缺缺,倒是更加好奇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個如此精通官話的女子。審訊查案的癮一上來,忍住便打量起了她的裝扮模樣和行徑。
「您……您現在不吃的話,那等您需要的時候再吩咐小的。」
那姑娘幾番下來讓陸清和看毛了,磕磕巴巴的退了下去。
她本名叫銀鈴,一個走貨郎的女兒。
何玉收拾完屋子也湊到門前,正好看見匆匆下樓的背影,好奇道:
「大人怎麼了?」
陸清和道:「苗亂雖已平,但此地向來民風剽悍,民不遜於匪。小心點,不要亂吃東西。」
「好!」
何玉正色應道。
但是陸清和的警覺還是遲了一步,銀鈴才剛離開,他的掌心裡便起了癢意。
他以為是苗寨地處深山中,蛇蟲鼠蟻多,屋子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自己不小心沾到了。
「將屋子再仔細清掃一遍,把包袱裡的雄黃粉撒些在門口和窗臺上,夜裡恐有蜈蚣蟲子爬進來。」
「是。」
何玉立刻重新忙活起來,陸清和揉著掌心裡的灼痛憂心忡忡,從包袱裡的玉瓶倒了顆重炎丹吃下,也給了何玉一顆。
「山裡毒蟲多濕氣重,吃一顆以防萬一。」
「多謝大人。」
何玉接過,但一碰到陸清和的手指他便感覺到了灼燒,掌心裡的大包藏也藏不住了。
「大人被什麼東西咬了?」
他急忙問道,「大人感覺怎麼樣,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吃了重炎自會解毒的。」
陸清和尋了張乾淨的椅子坐下,著實覺得適才的女人奇怪,懷疑是土司餘孽前來生事,遂吩咐道:
「夜裡你不要睡,在門外守著。我叫你進來,你再進來。」
入夜,山中寒氣重。寨子陷入寂靜中,山腰上浮著濃霧,彌散進寨中。
蛇鼠蟲蟻和心懷鬼胎的人一起躥出了窩子,銀鈴摸上二樓前來檢視陸清和死透了沒有。
在靠近客房前,她從腰間的挎包裡掏出兩隻棉布手套,往上面倒上特意配置的藥水,彎腰擦去上面的毒汁。
何玉藏在走廊的橫木之上,垂眼便能看見門前鬼鬼祟祟的人。
銀鈴鼓搗著那門板,他才明白過來兩個時辰前人根本不是來送宵夜的。而是她在門上抹了毒藥,誘使自己和陸清和來開門,從沾上毒發身亡。
好是歹毒的女人!
他不禁感慨果然窮山惡水出刁民,連朝廷命官也敢截殺!
門前的銀鈴既是在清除作案痕跡,也是在試探裡面的人是否已經毒發身亡。所以她故意弄出了頗大的動靜,但裡麵人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勾唇微微一笑,用苗刀別開門栓摸進床榻邊。
陸清和在裝睡,早便聽見屋外的動靜。但弄不懂那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在門外杵了半天才進來。
他確實碰到了門上的毒汁,但好在吃了重炎後中毒之症狀在慢慢緩解。
可毒汁裡配了蕁麻,重炎可解毒,卻解不開蕁麻的風團。他整個身子從左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