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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和薄唇色一勾,從這話裡咂摸出些別的味道來。
此女身處苗疆卻對他的身世瞭如指掌,能埋伏此地精準暗殺他,而苗疆又有朝廷屠族謠言。其背後之人定然同朝中有關聯,且勢力遍佈苗疆,在蓄意挑起紛爭。
「好一個苗疆赤膽忠心的女子,你主子給你多少銀子殺本官,本官出雙倍。而且本官還不要你去殺他,說名字就行。」
陸清和半垂眸子,削瘦的指骨轉著木杯,輕悠悠飄出唇的話震驚銀鈴一百年。
還能反向收買殺手的?!
她在心裡默默哀嘆,可惜她身後都是手無寸鐵的寨民,就是再貪錢一個名字也不能說出來!
「沒人給我錢,我自己來的,你要殺就殺吧!」
銀鈴憤憤地剜了陸清和一眼,只覺得此人甚是囉嗦,她恨不得將脖子給他遞上去,一刀了結了自己痛快。
而且這人故弄玄虛的模樣一看就是在套自己的話,她害怕話一說多繞了進去。
一心求死!
而陸清和卻抬起了眸子,反覆咀嚼她的話。
「沒有主人,也沒銀子,你這般賣力殺本官作甚?」
他好笑道,已經大抵猜到是個讓當槍使了的傻姑娘。
她這般有本事,又精通官話也叫糊弄住了,便更不要說其他百姓。見到乾州地界官場黑暗,上下勾結,百姓苦其久矣。
銀鈴讓陸清和問得毛了,怒不可遏地嚷道:
「你到底殺不殺我,不殺我,我就走了!」
她看出來,這人至少現在還不想殺她。
陸清和:「你既一心求死,本官成全你!」
話音一落,銀鈴只覺眼前白光閃過,冰冷的刀鋒襲向自己的脖子。脖頸微涼,一縷青絲落下,陸清河迅速抓在掌心中。
「以發代首便算本官殺你了,今日留你一命,叫你睜大眼睛看看本官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
他側過身背對著銀鈴,話音冷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日真相澄清之日,本官要你三跪九叩向本官道歉。」
「你……」
銀鈴被嚇得冷汗陣陣,瀕臨死亡的感覺。不想叫人看見自己的軟弱,她立刻就倔強的撇過了頭去。
「下去吧!」
陸清河負手冷冷的站著,戲謔地掃著她驚魂未定的眸子,似在嘲笑她的蠢笨和膽小。
但也不說是要再將銀鈴關起來還是如何,她便自動理解為這人要放她走了。於是摸了摸眼睛,轉身伸手去抓放在視窗條桌子上的鴿藍色粗布挎包。
「放下!」
陸清河察覺到他的動靜,冷著臉厲聲呵斥,嚇得銀鈴捱到上面的爪子又立刻縮了回來。
她忍不住委屈道:「你說我可以走了的,這包是我的。」
「但是本官還沒原諒你放蛇咬我的事情,你的包包本官沒收了。他日你表現好,誠心悔過,本官會考慮還給你!」
陸清河眼睛掃向條桌上的包頗有些後怕,也不知道這女人什麼來歷。
身上、包裡全是要人命的毒藥蟲子,若不是有重炎還沒到乾州上任兩人就要被放倒在半路上了,所以包是萬萬不能還給這個妖女!
「我說過蛇不是我放的!」
提起這茬,銀鈴據理力爭,包裡可都是她的家當!
「藥是你下的吧!若是不是你下了藥將本官藥麻了,蛇鑽進衣服裡了我會不知道?!」
陸清河質問道,對於毒蛇一事他知道不是這個女人放的。
但他要從她為突破口破除苗民的偏見,揪出在苗疆散佈謠言的人。不殺她叫她下去,不帶代表是放她走。他自然是要拿住她的命門,別叫轉頭就讓人摸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