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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丹青有些顫抖地自他手中接過那同心玉佩,細細一看,只見玉佩上正反兩面皆刻著小字。
正面刻著:萬丈紅塵錦繡處
翻過反面刻著:文灝有幸識丹青
姚丹青喉頭一陣哽咽,酸澀湧上眼眶,「律文灝,他怎麼樣?」
「我本可留他一命,奈何他卻揮劍自刎。」裴晟的聲音平淡如水,「如今我的軍隊已將皇城控制,律家餘孽全數緝拿。」
「你控制了皇城。」姚丹青緊握手中的玉佩,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這是個好時機,你該一舉奪下皇位,自立為帝。」
「這些事,我自有考量。我如今來,只是將律文灝臨終遺言告知你,我覺得,你應該知道。」裴晟話語說到此處,繼而一頓,「他說這一生,只愧對你一人,若非身份所迫,此時的你們,想必已是兒女成群,共享天倫。」
「是呀,若非身份所迫,若非政治立場不同……只可惜,歲月不可回首。」姚丹青說的雲淡風輕,而裴晟終究未再說什麼,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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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律家謀逆之罪昭告天下,丞相律文灝、衛國公律中天、國舅律中磊於皇城謀逆一案中被擒殺,三人屍首被懸掛在帝都城牆之上示眾。律家九族全部斬首,但凡參與此次謀逆官員誅連坐。
「聽說皇上有令,將他們的屍首懸掛城外十日,算是懲戒那些有謀逆之心的臣子。」
「沒想到榮耀三朝的律家,最終竟落得如此下場。」
「逆臣賊子,妄想謀逆天下,自當誅殺。」
……
城牆之外,無數百姓圍觀,不免有人唏噓,但更多的是漫罵,律家為虎作倀早已引起民憤,天下自然舉國歡騰,榮耀四朝的律家終於倒臺。
不知不覺已入深夜,二更天方過,姚丹青便自床榻上一躍而起,利索地束起髮絲,將早已準備好的夜行衣取出穿好,趁四下無人便越窗而出,以卓絕地輕功飛上屋頂,翻過重重高牆。
她自以為沒驚動將軍府的任何人,殊不知這一切早被躲在暗處的雷之看在眼裡,他卻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去了正苑稟報裴晟。
裴晟聞言,唇邊泛起一抹漠然,「守城護衛都打點過了?」
「屬下依將軍吩咐,已將守城侍衛撤去一大半,夫人若真去劫屍,必然不會有太多阻礙。」雷之稟報著。
「知道了,你且尾隨她去城門,不要讓她有事。」
雷之眉頭緊鎖,卻未退下,只是出聲問道:「將軍如此放任夫人,就不怕她做出什麼不利於將軍府的事——」
「都由她吧。」裴晟眉梢輕佻,眼帶複雜。
雷之長嘆一聲,知多說無益,只得緩緩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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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丹青一身黑衣蒙面,在寥廓無邊的雪夜間賓士,大街上寂寥無人,她來去自如,待到帝都城門旁的暗處,粗略一算,約摸有六名守衛駐守城外,她自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朝城牆上打去。
石子擊打在城牆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守衛立刻一驚,「你們兩去看看那邊什麼情況。」
兩名守衛得令後便朝聲音處尋覓去,待走至暗處,姚丹青疾速閃現於他們身後,朝他們脖子處劈下,兩人應聲而倒。
解決了兩人,姚丹青又朝城門靠近一些,計算著距離,便從袖中掏出兩枚暗器,等待著應聲過來的守衛。
「鐵二,張寧?」等了許久不見他們歸來,另外四名守衛立刻戒備起來,抽出長刀小心翼翼朝這邊走來。
姚丹青將早已準備好的暗器「唰唰」朝來人射去,一聲慘叫,走在前頭的兩人手臂已中暗器,手中長刀掉落在雪地間。
姚丹青抽出腰間纏繞的軟劍自暗處走出,三兩下便將剩餘的兩人打傷,眼看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