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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沒銀子了,今夜若是太尉大人不肯收留我們,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朝夕一臉憔悴,連日趕路,已是滿面風塵。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條街很奇怪?」澹青菡敏銳地審視著豫州城的主道,街道上雖然人煙稀少,可叫賣的小販卻未減少,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朝夕,給我十文錢。」澹青菡從朝夕手中接過錢,便逕自走向街道一側的一名小販,攤子上擺放著胭脂水粉,她滿臉歡喜的左挑右選,最後挑中一盒胭脂。
「這個怎麼賣?」
小販看了一眼,便道:「一錢。」
「可是我只有十文錢,老闆能不能便宜些賣給我?這是我打算送給娘親的禮物,最近接連暴亂,我們的錢財都沒了……只剩下這些。」澹青菡說的可憐兮兮。
小販將一身粗衣麻布的澹青菡掃了一遍,臉上有些不耐,揮了揮手道:「行行行,拿去吧,別擋著我做生意。」
「謝謝老闆!」澹青菡將十文錢遞給小販,便歡喜的拿著胭脂離開了小攤。
凌玄素看澹青菡拿了錢就捧了盒胭脂回來,一臉嫌惡道:「你跑豫州來就為了買盒胭脂?」
「我這不是為了今夜的住宿有個著落嗎。」澹青菡手中把玩著那盒胭脂,精銳的目光有幾分凌厲,「走吧,找太尉大人收留去。」
三人到了豫州浣月行館,凌玄素亮出令牌後,侍衛才請了他們進去,三人進去時,正巧遇見正堂的律文灝正在與幾位官員商議豫州暴亂之事,他們不好打攪,只得站在堂外等候。
「律大人,這數日來已抓了近五百名暴亂分子進監獄,若是再繼續,只怕是關不下了。」豫州刺史江子華哀嘆連連,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搖頭,眼中滿是無奈。
「這次的暴亂十分奇怪,已先後爆發了四次,每次鎮壓後沒隔幾次又爆發,像是有預謀。」說話之人是段韶,他表情凝重,對豫州的事也略微瞭解一些,看來此次並非普通的暴亂,有些棘手。
「江大人,你是豫州刺史,難道你查不出此次暴亂的原因?」律文灝一襲玄色便裝,目光精銳,神色淡然。
江子華的目光閃了閃,微微一頓後才道:「那些暴民都是無理智的,我猜都是受人唆使,燒殺搶掠,為的不過是一己之私。」
澹青菡在外聽著江子華的片面之詞,冷笑連連,凌玄素用手肘碰了碰她,問道:「你笑什麼?」
澹青菡捏了捏手中的胭脂盒,稍一猶豫,便大步朝正堂內走去,「暴民是不是為一己之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豫州城內遍佈北胡人。」
在場眾人皆因這突然闖入的女子而感到驚詫,紛紛將目光投遞至她身上,雖是一身粗衣便服,卻難掩其身上光華與出眾的氣質。
「你怎知豫州城內遍佈北胡人?」段韶眉頭微蹙,再見澹青菡,她依舊是如此,自信且鋒芒畢露。
「方才在豫州大街之上,人煙稀少,可小販卻未減少,城內隨時可發生暴亂,難道他們不怕嗎?於是我用十文錢買了盒胭脂,」說著,便將手中的胭脂置於掌心內,呈現在眾人面前,「這盒胭脂賣一錢,可是我只說了幾句可憐話,他便十文錢賣給了我,試問一個做生意之人怎會做這樣的虧本買賣?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是小販。」
段韶笑了笑,繼續開口質問道:「那也不能判定這些人是北胡人。」
澹青菡開始回憶買胭脂時的情況,「買胭脂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他們的談吐與口音,並非本國人。他們健壯,彪悍,粗獷,尤其是他伸手接錢時,他的手臂上隱約閃現有虎頭紋身。」
這倒是換江子華感到疑惑不解:「虎頭紋身又代表什麼?」
「你們這些文官,沒有上過戰場,自然不知。」她嗤鼻一笑,將目光投向律文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