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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天院朔也那從高中轉學後可以說順風順水的生活,終於在今天晚上迎來了當頭一棒。
「啪!」
突然切斷的電路讓站在天院朔也面前的角名一愣,而原本專門請來的演員也相當盡職盡責地全部退場完畢。
天院朔也從喉嚨裡擠出來一道極其窘迫的呻吟聲,天哪。
他想,之前怎麼從來沒體會到過如此『體貼細緻』的服務呢?
幾點雨珠順著徐徐吹來的海風打在了天院朔也的睫毛上。
緊接著,隨著第三道閃電劃破天空,原本淅淅瀝瀝的幾個雨點兒瞬間演變成傾盆大雨。
不遠處的海灘上傳來零星幾道尖叫,倒是更襯得天院朔也現在的心情可謂是悲從中來。
別再想什麼蠟燭和浪漫的花瓣愛心了。
天院朔也忍不住伸手抹了把濕漉漉的臉頰,原本精心打理的金髮也焉巴巴地耷拉在了腦袋上。
天院朔也不敢去想在如此猛烈的雨勢之下,那些精貴嬌氣的、一直生活在溫室裡的花骨朵兒會變成怎麼的悽慘之勢,更重要、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悄悄吞了口唾沫,看著面前雖然有些不解,但依然在如此狂風暴雨之下依然安靜地陪著自己待在這半露天大陽臺上的倫太郎好心酸、好累。
天院朔也抽抽鼻尖,講道理,不是他真的很想哭,但是他自認倫太郎應該對此負起一大半責任。
角名倫太郎是自己遇到過的、毋庸置疑,最完美的男友。
自從他們在高中確定了雙方的關係之後,又或許,倫太郎還是把他寵的太好、也保護的太好了。
大到職業方向、小到自己兩周之前無意中說想吃家鄉的豆腐味增,似乎每一次,倫太郎都盡力在能力範圍之中滿足他的所有願望。
天院朔也承認自己非常享受,同時,他難過地想,自己似乎變成了脫離倫太郎之後就完全無法正常生活的人了。
為什麼沒能考慮到夏威夷多變的天氣呢?
又不是十七八歲的愣頭青了,天院朔也回想著自己那厚厚一本的備忘錄和注意事項,心裡的酸澀按住了那頭,另一頭又咕嚕嚕冒出來。
他沮喪地、掩耳盜鈴一般試圖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胸膛,畢竟,就像他說的那樣,只需要一個無聲地對視,憑藉倫太郎對他的瞭解,天院朔也篤定男友肯定會一瞬間看清楚他的委屈。
首飾盒的一角依然頗為固執地頂在他的大腿外側,硌得腿不舒服,心裡也很不舒服。
但天院朔也不知道的是,他這樣委屈的、因為自認不能給男友一個最最完美的婚禮而眼中含淚的模樣在角名的眼中,卻又是另外一種含義了。
雖然經常調侃銀島算是狐狸堆裡跑出來的傻白甜,但硬要論起來,至少在角名心裡,天院朔也又何嘗不是誤入狐狸堆裡的、傻乎乎的小金毛呢?
連自己什麼時候被甩著狐狸尾巴的棕毛狐狸叼進窩裡圈養起來都不知道,就連北前輩都會偶爾善意地提醒角名有時候還是收收他不動聲色的掌控欲吧,或許,角名沒忍住彎了彎嘴角,在天院朔也注意到之前,上前一步擋住了濺起的大朵雨滴。
正夏天的夜晚,兩個人穿的都相當清涼,加上雨水隨著海風呼呼灌進半開放式的大陽臺裡,不算冷,但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肌膚上的感覺也確實不好受。
好在成年後的兩個人裡,角名的身型因為技術水平的要求終是比天院朔也略微大了那麼一號。
也因此,當角名站在天院朔也面前的時候,斜吹進陽臺裡的雨珠也被角名一同擋在了身後。
陰暗處傳來幾聲奇怪的響動,但站在陽臺上的兩個人誰也沒有那個心情去注意。
角名伸出手,輕輕地將耷拉在天院朔也額頭前的